阿皓饶有兴致地打量了蒋中泽一会儿,见他神色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温柔,虽然有点不敢信,但还是忍不住打趣:“可以啊,泽哥,看不出来,你这本事真可以,我姐那样的闷葫芦,还会和你说这些事。”
“你小子别瞎说,你姐其实不闷,只是……算了,我跟你说不着。”
冉一凡和那只巨贵玩得特别开心,却不能阻止巨贵的主人要带它回家的步伐,一脸失落地走到蒋中泽和阿皓面前,陈科笑呵呵道:“怎么了,玩了这么久,该高兴才是啊。”
“我也想养一只这样的狗狗,它多可爱啊,可惜我妈妈说不行……”
冉臻今天遇到的突发状况果然挺特殊,每个注册律师都有一定的法律援助任务,今天是她担任法援的对象,在纠纷单位的工地的高楼上跳了下来,当场死亡。
这本来是一起很小的劳务加工伤纠纷,演变成自杀的结局,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死者名叫王军,是一名建筑工人,前不久,因为在施工中被上方掉落的砖头砸中,被诊断为轻微脑震荡及颅脑外伤,人没多大事,但是被送进医院之后,就被通知辞退了,并且无论是开发商和承揽方都不肯给他出医药费,更别提赔偿了。
原因有二,王军是临时工,连合同都没签,就是人没凑齐,劳务市场随便找的,而且王军被砸中的时候没有带安全帽。
开发商是本地一家大型房地产企业,这处工地是一处商业住宅开发项目,名叫博远城,分四期开发,现在是最后的第四期,因为之前房地产行业的震荡,中间甚至一度停工,今年地产行业又开始回暖,才开始复工,包工方却是转了二道手的小建筑公司,说是建筑公司,其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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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包工头拉了业务再凑工人,没什么规范可言。
开发商认为这事不管赔偿不赔偿,都和他们没关系,应该是承揽方的责任。可承揽方也在这个行业里浸淫多年,打擦边球的事情没少干,腰杆挺得笔直,他们的道理是无数次强调了安全意识,但是王军自己不遵守安全纪律,不能怪他们,如果王军带了安全帽,就不可能砸伤他。
反正就是一句话,赔偿没门儿,医药费自理,爱咋地咋地。
王军几番上门讨说法无果,不知道经何方高人指点,找到了劳动仲裁机构,因为被仲裁对象拒绝接受仲裁结果,王军又通过机构找到了冉臻做法援。
本来真不是什么大事,冉臻也算尽心尽力,想先协商一下再说,可那个包工头就不露面,找到开发商也是推诿了事。
冉臻手头案子很多,觉得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就跟王家建议干脆到法院起诉,王军一听,从起诉到立案再到判决、执行,至少得小半年时间,就很是急迫了,而且他表示他现在没钱去交诉讼费。
就在案发头一天晚上,冉臻还接到过王军的电话,问她如果他死了,死在他们工地上,他们会不会赔钱?
冉臻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安抚王军,并且劝他一定不要偏激,不管什么事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犯不着这样置气,因为感觉到王军可能缺钱,还承诺尽快再去找承揽方和开发商谈一次。
可今天,王军依旧跳楼自杀了。
饶是冉臻这些年见过不少案子,这样一条头天还鲜活的生命,而且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壮年男子,说没就没了,还是让她脑袋一片嗡嗡作响,说不自责是不可能的,虽然在职业范围内她没有任何责任,可是从另一个角度,她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尤其是当冉臻赶到医院,看到王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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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的父母,哭得鼻涕眼泪根本分不清的时候,而他年幼的儿子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趴在奶奶身上,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像懵懂的小兽一样,冉臻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