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砚一句戳中了事情的本质，也是余知夏之前没想到的方面。

他还以为江免南是认可自己的实力，才提出要跟他合作的。但被顾静砚这么一提醒，他才慢慢反应过来，很有可能真是这样。

今天说是商量合作的事，顺便逛下工作室。

结果只逛了工作室，正经合作的事一句没说，江免南一直在介绍无关的东西，像是他留学多少年，在国外的生活经历。

顾静砚继续说着：“这种招数我见多了，签了合同又怎么样，反正不会给你一个明确的发售时期。这样你就会一直去找他，他也能有正当理由跟你来往接触。”

“再说衣服不正式销售，你也拿不到尾款，万一发行成爆款，他也是赚的。”

“啧啧啧，一边泡人一边赚钱，这计划两不耽误啊。”

余知夏更沉默了，因为被顾静砚说中了。

江免南确实没保证过发行日期，只说了个笼统的大概，目前也只收了5的定金，剩下的要等衣服发售后再结。

余知夏不是为了赚钱才答应的，签合同的时候就没考虑太细，只想着自己的画作能被artemis认可，能出现在衣服上，这样就很满足了。

心里还留有一点点的幻想，余知夏小声地说：“……可是，他已经在品牌公众号发过这系列的概念图，说过明年上市的。”

顾静砚轻笑一声：“你知道吗，现在有些公司跟工作室，就喜欢找大学生合作，为什么呢，因为好骗。”

“画大饼知道吧？为了稳定你，先哄你答应。发公众号最多算个民意调查，要是喜欢的人多，发了他也赚钱啊，要是反响一般，明年多的是理由不上。”

“……这么狠吗？”

余知夏再无话反驳了，他觉得顾静砚说得都对，都很有道理。

顾静砚一顿叭叭完，侧眼看到身旁的余知夏沉默且低落，后知后觉意识到这肯定对他性格单纯的老婆造成了不小打击。

也是，知道能跟自己喜欢的品牌合作时，余知夏多开心。

对他来说，这种感觉类似梦想实现，是很有成就感的。

但现实真相很残忍，没有那么多梦想光环，只有利益的得失。

而且是不是凭借真正实力都不确定了，想到可能只是江免南追求自己的一种方式，余知夏怎么可能不失落。

“这些只是我胡乱猜测罢了，你也别就这么当真了。”

顾静砚赶紧补救：“有可能他人品正直，道德高尚，是我小人之心了。”

余知夏摇摇头，他也不觉得江免南是多么正直高尚的人。

“……就是有点落差吧，本来我以为他是真看中我的能力，才想要跟我合作的。”

“先别急着失落啊，我这些都是胡说。”

顾静砚扯开话题：“还是想想等会儿去吃什么吧，多吃点好吃的，心情就会好了。”

余知夏叹了声气，哪里还有吃东西的胃口。

“对了，今天出来，我也是有件事想当面跟你说的……”

“嗯？要跟我说什么？”

余知夏抿抿嘴，好像心情低落的时候，紧张都不会有了。

他能很直接说出来：“……就是你今天，给我钱的行为，其实我不是很能接受。”

“哪里不能接受？”

“……”

“没事，你直说，我尊重你的想法。”

余知夏就直说了：“……我会感觉很奇怪，好像被你包-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