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

常辉霖能想什么呢,无非就是那个“小伊”。

越是和常辉霖相处,太宰治越是感到一种无力。

活人怎么能和死人比呢?

是的。

在太宰治眼里,那个所谓的“小伊”就是死了。常辉霖身在其中看不清,他却是看的明明白白。

所有的证据都码的整整齐齐,指向唯一的可能——此人不存在。

当然,不存在可以衍生出两种解释,一种是此人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过,只是臆想出来的假象,另一种就是,存在过,但是死了,由于身份的特殊性,被隐藏了存在过的痕迹。

前者很可能来源于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常辉霖看着不像疯子,就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固执。

所以就只会是后者。

太宰治看着常辉霖,已经猜到他为什么会忽然提起“雪“的话题了。

“欸——霖酱喜欢雪天吗?“

“不讨厌。“

太宰治还想再说些什么,烟火突然在常辉霖身后的黑夜空中绽放。

颜色艳丽的烟花上升到一个高度,猛然爆开,金色的花焰四散,紧随其后是无数大大小小的烟火,开在了黑夜的幕布之上,远远近近。

身旁逐渐有人发出赞叹的声音。

这赞叹的声音如同压抑了许久寂静之后的解脱,属于人间的嘈杂乘虚而入,碗筷碰撞的声音,水开了蒸腾的声音,风吹花牌的声音,全部被释放了出来,决堤轰然。

常辉霖后知后觉地察觉,他也偏过头。

恰有一朵烟花炸开,流光溢满了他的眼底。

所有人都在看烟火。

太宰治在看常辉霖。

他要用尽全力,才能将心脏的鼓噪隐藏压抑好。

然而没有用,耳边是波涛汹涌一般的澎湃心跳,几乎要挣脱胸膛。

那感情太过狂热和猛烈,太宰治甚至生出了惧意,他抗拒着,垂死挣扎着,几近成功了的自欺欺人里——

“太宰君,你怎么了?“

一只手,抵在了他的额头。

太宰治近乎是恐惧地想——

真是太糟糕了。

所有的防线,瞬间倒塌。

.

太宰治怎么走了?

烟花结束,常辉霖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有些不解,不过他一向是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人,自顾自夹着碗里的丸子吃。

老板娘看来吃饭的两个小帅哥长的俊,特意给他们的章鱼烧里多加了两个丸子。

章鱼烧说白了就是面包着章鱼肉,份量那是半点不轻,一个丸子就有半个手掌大了,外面淋上一层照烧酱汁和干海带片,色,香,味俱全。

不过刚才太宰治脸色惨白,应该是身体不舒服。

常辉霖打开手机,大概说了一下情况,让森欧外派人去找一找太宰治,别一不留神就摔进哪个阴沟里永久长眠了。

谁让看着太宰治也算是他众多任务中的一个呢。

吃完了自己那份的章鱼烧太宰治也没回来,常辉霖救把他的那份给打包了。

回去的路上显然没有灯会的中心地带那么热闹,越走越冷清,属于夜晚真正的气氛慢慢包围上来。

路灯昏黄,落叶一片又一片,黄的像花。

地上有血迹。

常辉霖没那么多的闲心,所以也没打算管,结果顺着血迹跑出来一个人,看见他那是双眼一亮:“常辉大人!“

常辉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