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常年在盛京?就因为我与您聚少离多?可那是我情愿的吗?”
他红着眼眶大声的喊着,看着楚叶柔呆滞的面容后,他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冲楚叶柔道:“娘,对不起。”
他小跑着去娶了银针来试了毒,又让青梧去请了大夫来,查验出来的结果都是无毒。
他这才笑着冲楚叶柔道:“娘,你现在放心了吧?”
楚叶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她心中仍然存在疑虑,可是想到安南辞刚刚的话,她没点出,只是轻声道:“待你祖母来了,再喂卿兮喝下吧。”
安南辞神色一怔,快速应下,“听娘的。”
他静静的守在安卿兮床边,楚叶柔看着这个小儿子,心里一阵痛。
这个小儿子,大概是她亏欠最多的。
他只比卿兮大了三岁,却从六岁开始,就被送去了盛京,离开了她。
她本想着多去盛京陪他,可因为卿兮离不开她,怕卿兮偷偷跑去盛京,竟是一次都没有去过。
她偷偷抹着眼泪,安南辞如何能察觉不了呢,可是他没有回头,只一个人压抑着,落寞的无声流泪。
他在盛京,就是一个质子的身份。
武将嘛,一旦声名在外,在百姓里有了威望,便会容易受到圣上的猜忌。
林家选择了和皇室联姻,将女儿送入后宫或者嫁给皇子的方式,而他们安家,选择了将他留在盛京。
他越是纨绔,越是惹的乱子大,握在皇家手里的把柄越多,皇家越是放心。
老夫人是和晏新寒同时到的,他们得到了安南辞的消息不敢耽搁,马上赶了来。
老夫人一进门就喊:“解药呢?可有服下?”
安南辞恹恹道:“大夫正在查验成分。”
晏新寒走上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南辞没有抬头,淡淡道:“我没事。”
颜渚白从后边跟上来,听着这一句话,他冷哼一声:“没事?你要是悄悄放了柳依依,那事情可就大了。
到时候在大牢里待着的人,可就是你了。”
安南辞不接话,仍然沉默着。
林微南走进来,看着塌上的安卿兮,他一言不发,袖中的手紧紧攥着。
深深看了安卿兮一眼,而后,他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等到大夫的查验结果出来,青梧兴奋的来禀报:“那药的成没有任何问题,可以给小姐服用。”
安南辞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端起桌上早已冲泡好的药去到塌边。
楚叶柔接过去,正要给安卿兮喂下,就被走来的林微南打断了。
“且慢。
大夫说了,药要温热效果最佳。
南辞兄,你那一碗药,已经凉了。”
楚叶柔试了试温度,果不其然已经凉了。
恰好林微南递上来一碗汤药,她含笑接过来,递给了安南辞:“辞儿,你来喂卿兮喝下吧。”
她这般做,是怕安南辞忙活一场,伤了他的心。
接过汤药,安南辞落寞的神色瞬间消失殆尽,而后小心翼翼的在青梧的帮助下给安卿兮喂起了药。
待到一碗汤药喝了个干干净净,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厌一从门外走来,在晏新寒身旁耳语了几句,晏新寒神色一变,随着他走了出去。
院子外面,是早就已经等候在那里的程太守。
看着晏新寒,他叹了口气跪了下去。
“殿下,臣有罪。”
“浔阳钱庄忽然大半倒闭,百姓们取不出银两苦不堪言,如今……
如今整个浔阳城再次笼罩进恐惧里,恐怕会再生暴动。”
晏新寒将程太守扶起来,冲他轻声道:“这钱庄老板呢?可有将人抓到?”
程太守连连摇头,“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些钱庄之前的老板,都高价将钱庄卖给别人了。”
晏新寒看着程太守,忽然面无表情的冲他道:“我记得,安姑娘曾经说过这些事?”
程太守脸色一变,“是……是说过。”
当时,他并没有当真。
而且钱庄易主是很正常的事情,谁都没想到会忽然出现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