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的不悦更加在心底晕开,现在的旎舒眼瞅着就是及笄的年岁了,这曲酒流觞宴男女混杂的自然不适合。
况且自己让她对宁儿行礼,也如此不放在心上,再想到俏颖的眼神儿,定然是背后没少被这个姐姐欺负。
顺势推开了旎舒,对着梅嫔斥责道
“如今旎舒公主就要到及笄的年岁了,你这个亲生额娘是怎么做的啊?连最起码得宫廷礼仪都这样,日后若是许了婆家,莫不是要丢了皇家的脸?!”
吓得梅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收敛起算不得笑容,回道
“公主,公主只是见了皇上欣喜而已,平日里并未有什么不准礼仪之处!”
旎舒也是一惊,楞楞的呆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下不自觉的发慌,疑惑道
‘前些日子皇阿玛还对我好好的,怎么今日这样凶?!哼!肯定是俏颖这个贱人,在皇阿玛身边告我的状!等着吧……’
想要还不忘狠狠地挖了一眼不远处,站在沐晴身后的俏颖公主。
梅嫔率先反应过来皇上生气的点,伸手轻轻的扯了扯旎舒公主的衣角。
旎舒公主不情不愿的向着沐晴行了个极其敷衍的礼,说道
“儿臣,请宁娘娘安!俏颖妹妹安!”
两方都行了礼也算是彼此问候过了,梅嫔看惹了皇上好大的不乐意,也不便多说,只能强撑着尴尬的局面。
雍正开口问道:“今日来此有何事啊?!”
梅嫔勉强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旎舒公主说甚是想念皇阿玛,所以臣妾就跟着一并来像皇上问安了!”
“哦!即是内什么要紧事儿,你们的问安朕收到了,就跪安吧!”
众人皆是一愣,就连跟在雍正身边这么多年的周明海,也是第一次见雍正这样直接明了的撵人。
沐晴虽然看出了雍正的不悦,却也以为为了旎舒公主的颜面,雍正会暂时隐忍着呢。
这般突然起来的直截了当,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俏颖还是头一次看到旎舒公主姓憋着难受的模样,眼底的泪水肆意蔓延却不让它滴落。
好在这次受委屈的对象不必是自己,看来这父皇的宠爱果然都是系在了母妃的身上。
自己也不枉费心机的忍了那么久,其实上次在御花园里被旎舒欺负的事儿,俏颖在余光中已经明确的看到了不远处的沐晴。
不曾还手就是为了近一步激起沐晴的争宠之心,好在沐晴并没有让自己失望。
自小俏颖就明白的道理,当初
自己的亲额娘年贵妃在世的时候,没少言传身教这后宫的存活之道。
首当其冲的就是,首拙!
在自身能力不足或者并不得宠的时候,要用以退为进的方式来自保。
因此,在沐晴痛失爱子而失意的时候,俏颖对于宫中下人的不尽职和旎舒的挑衅,全都隐忍不发。
为的就是保全自我,而在皇上面前表现出的那种恐慌,也只是勾出天子愧疚之感的好手段。
而这天子的愧疚感可是个极好的东西,有愧于你而你却沉默不语,必然会让天子心生偏爱。
偏爱一久,就是一切皆有可能了!
可惜总有人不懂我这个以退为进的生存之道,不仅不知道适当守拙还总喜欢恃宠而骄,急进猖狂。
最终恩宠散尽还宫散人亡,这条路上赵开春不是首例,而梅嫔也不是结尾。
恐怕直至旎舒被随意的指给了个不受隆恩的副将时,梅嫔也没明白她们母女俩到底是得罪了那尊大佛。
毕竟俏颖公主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真的是很难想象有如此心机和手腕。
很久以后就连这个来自于现代的沐晴,也曾经疑惑过,若俏颖不是女儿身这大清怕是又多了一个有勇有谋之士。
不过,即使是身为女儿身,俏颖也借助于自己所处的位置和环境,最大限度的为大清做出了贡献。
对于沐晴与雍正唯一的儿子,弘历,登基之事有不便明说的扶持之义。
因此,被弘历封为开国荣宸公主,即使是后来夫国被灭,弘历用全副皇后依仗迎入宫中的灵韵阁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