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得知这个噩耗至今已经三天了,他才第一次流眼泪,是因为这个酸辣土豆丝的味道,是家乡的味道,也是妈妈的味道。
除了空洞的“节哀顺便”,孟珍珍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对方。
她能知道对方痛苦,但无法明白到底有多痛,没有人能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
兵哥哥吃完饭就走了。一个晚上戴着蛤蟆镜的男人坐到了她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开启了好笑的装逼模式。
他的所有故事都围绕着一句口头禅展开,“不就是钱吗?哥儿们有的是。”
当他吃完餐车供应的中档定食“榨菜肉丝配大米饭”以后,还坐在那儿神侃。
餐车服务员过来收了他的餐具,让他买茶水,不然就要问他收占座费。
这位“有的是钱”的老兄居然吃惊地跳了起来,“我刚吃完饭,再坐一会儿都要付钱么?”
服务员指指后头排队的人道,“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所有的餐车都这个规矩。”
蛤蟆镜往身边的座位上一指,“是不是长得好看就不用被赶人?”
莫名被cue到的孟珍珍一脸懵地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着蛤蟆镜,我坐这里干卿底事?
服务员粗声粗气道,“人家女娃一来就交了钱的,你别指着别人。究竟买不买座,不买我就领吃饭的人来坐。”
蛤蟆镜青年“嘿”的一声,扔下一句“还是你有钱”,挤出人群骂骂咧咧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