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想不明白,而林恩恩方才见他们态度如此嚣张时是又怒又憋屈。如今有人护着,她年轻气盛,抓着花无忧的手臂从他身后探出头说:“是,咱们小仙门是没落了。”

“可宫主今日就在这里,你们要是有这胆子就闹啊!你们不经允许强闯他人仙门,还想动手伤人,到时候受伤挨罚莫怪我没提醒!”

“恩恩。”花无忧压了压她的肩膀,示意她别继续多说。

宫主今日只带着近身护法低调过来,未必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

筝乐声还未停歇,随手弹响的几个音调慢慢汇聚成了一首流畅的曲子。

悠悠入耳,清若天籁。

当众人沉浸于乐曲之中时,又见点点白光自脚下的土地升起。

不仅如此,连周围山林河川都有相似的灵气光团凝聚,在升空后绽放,散成层层漂亮的云雾。

几人看得惊呆,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伸手一抓后惊喜道:“是……是灵力,山河恩赐的灵力!”

自从下仙界的灵气有变得越发稀薄的症状,周遭的灵脉已经好些年没再变得活跃。就连后来宫主例行祭祀山河,也没能促使它们踊跃起来。

方才还对林恩恩的话语有些怀疑的人瞬间信了她的话:“飞墨仙门旁边就有座灵脉,只有宫主才能催动,促生灵脉……她说得没错,在飞墨仙门里的人真的是宫主!”

可是……为什么?这个时间点以及曲子,显然宫主不是在这里进行镇抚山河的仪式,而且这灵气的化生状态显然也与祭祀之时不同,却有相似的奇效。

至少,周边的灵脉闻乐曲而苏醒了。

最后一缕的阳光消失在了天际,满天星河变得更加清晰。汇聚在山川上方的灵光像是一层悠悠散开的薄纱,原本还吵吵闹闹的生灵都在这一刻懂事地静下。

飞墨仙门周围流动的灵脉亮起了淡光,灵气滋生,蔓延万里,甚至涌进了远方的城镇。

这一晚,注定又是议论纷纷的不眠夜。

山门底下的修士确认路明遥就在这里,甚至还警告了他们之后就不敢再多逗留,趁花无忧和林恩恩不注意跑走了。

林恩恩在他们走远时才发现此事,愤愤道:“一群欺善怕恶的家伙。”

同时,也有些难过:“好歹同门一场,他们难道就看不出来这些人心怀不轨吗?为什么还要出卖我们宗门消息?”

花无忧只道:“他们几人刚脱离仙门无有依靠,这群贪婪的修士瞧着就不是善茬,我想长老他们也属无奈之举。”

“师兄你就是太好了,才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要不是有宫主在,他们就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花无忧却没有林恩恩想的那么担心,笑道:“他们人数虽多,但境界修为参差不齐,真斗上了也不一定能伤着我。”

“更何况,我手上能用的法器与宝物可不少。”

林恩恩边跟着他往仙门方向回去,边疑惑道:“师兄真的没骗我吗?仙门现在如此拮据,感觉能用的都用得差不多了……”

“放心,没骗你。”花无忧摸了摸她的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轻缓,“仙门里现在虽然什么都没有,但那些向我们购买灵植的修士,还是很大方的。”

高山流水般的声乐在飞墨仙门上响了一整个夜晚。

弹曲人与奏鸣的乐器似乎都尽兴了。

而风绵在听完风涅的询问后,于风中凌乱了许久。风涅随后也没与她多加解释,只又跟她郑重申明暂时还不便回凤凰谷后,就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她失魂落魄般回到花长乐他们为她安排的歇息处,眼神空洞地在莲花池边双手托腮蹲了下来。

水池上很快就出现另一人的倒影,她闷闷地问:“长乐姐姐,你不是和宫主在一起吗?怎么自己回来了?”

花长乐说:“我见他与那灵筝相处得不错,一时半会儿估计谁都不会停下,便将空间留给他们了。”

风绵试探性问:“对了长乐姐姐,你觉得宫主人怎么样?我前阵子在外边听说宫主在计划找道侣辅佐他管理仙宫,你和宫主郎才女貌的,不想试试吗?”

“说实话,如果有机会和宫主接触你就会明白,这般优秀又君子之人很难不让人心动。”花长乐笑得温婉又大方,“只是有的时候也需要清醒和理智,我不是宫主的有缘人,这点从一开始就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