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看着礼物盒,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没准是宴与察觉出了他的心思,才开始疏远他,要不怎么在这个不前不后的当口上送东西。

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把一切归于感激,还是要说出来,还要还他浪迹天涯自由身,简直是往心口扎刀子。亏他之前还以为宴与因为要离婚这件事而难过,想多了。

“嗯……”宴与回,“那我先溜了。”

“嗯,好。”

宴与提着外卖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松了一口气,眼底浮上来一点落寞。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会掩饰情绪。

梦境的效力差不多消退了。当那些恐惧感如潮一般散去的时候,剩下的就只有那种残存的,让他心慌的依赖感。

他不想失去宋谙这个哥们,只能出此下策。主动拉远点距离,对双方都好。毕竟宋谙只是一开始好心帮个忙,可别就这么被他缠上了。

宋谙看上去状态还挺好,应该没有因为他说的话生气。他当时嘴一抽就那么说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时间地点给离婚礼物哪哪都不合适,简直像把宋谙当了个用完就丢的工具人,太渣了。

他难不成特别有渣男潜质?

早知道就真的办完离婚手续再给了。

宴与打开外卖盒,吃广式风味的纸包鸡饭,很好吃,但吃得很慢。

总觉得心口处有点莫名的钝感。

·

第二天,物理竞赛实验部分,开始。

昨晚吃完饭后,宴与就一直复习,把那十八个实验摸得透透的,又看了宋谙给他勾的几个大学物理书上的实验过程,熬得双眼干涩,再去睡觉。

这一觉就睡得很香,黑甜而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