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毛长齐了吗,啊?就这么想女人?”来人嘎嘎笑出声来,跨进屋来, 撸了一把他的头发, 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小疯子。”

封如故笑了笑, 倒真像一个又美又癫的小疯子。

男人推了他一把, 示意他出去:“那个小娘们就别指望啦, 已经跟她那个死男人一起拖到后院柴房里了。不是说了吗, 这家人不能留活口,不然还不得找咱们秋后算账?他们有钱人,都是手眼通天……”

封如故往前踉跄一步,盯住地上一本面朝上摊开、角落上沾了几处褐色血点的的竹卷。

母亲极爱行书,父亲又极爱母亲,因此常替她四处搜罗古卷。

这卷是母亲的心头之爱,每每翻阅,总会戴了薄纱手套,小心观视。

这本抄写的是《孟子》。

竹卷上写道:“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封如故把竹卷捡起,一使力,将线络扯断。

他看向大门方向,喃喃道:“……啊,火灭了。”

年轻人摆手道:“阿二说,走水会引来城里注意的,所以叫人把火给灭了,等天亮了,咱们就悄悄地走,等他们发现这里死人了,早就……”

“晚”字甚至没能说完,他面前的孩子就回过了头来。

一根锋利的竹签从他脖子左边捅入,从他脖子右边穿出来。

年轻人难以置信地捂住伤口,倒退两步,喉咙里发出咕咕咯咯的气泡炸裂的声响。

他拿出收好的刀,对准封如故乱划了一阵,却因为手没了力气,把刀甩脱了手。

封如故冷冷地看着他,看他捂着喷血的伤口,像被剪了翅膀的苍蝇,满屋子奔走,却找不到出口,直至在书架下气绝身亡。

封如故拔走了他的刀,又走到书架前,穷尽全身气力,把书架推倒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