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说:“听人墙脚,耳朵流脓。”

荆三钗反唇相讥:“诱僧破戒,天打雷劈。”

封如故喊冤:“天地良心啊,我没有。”

荆三钗一边撑着窗沿从窗中跃出,一边拆穿他:“天地良心,又不是你的良心。你根本就没有良心。”

他望一望如一消失的方向:“你是真的对他很上心。为什么?”

封如故:“何以见得?我只是爱看小和尚无地自容。”

荆三钗:“得了吧。从你被你师父捡回来我们便相识,你用不着跟我耍花腔。……你刚才是不想叫他开口说话,可对?”

荆三钗又道:“我走踏江湖道,不算百事通达,也算见识广博。那秃驴是寒山寺人,据我所知,寒山寺寺规向来谨严,还喜欢对寺规删删改改,直到去年,寺规共计一千八百零三十五条。其中一条有言,闭口禅期间破戒,乃是对佛不敬,是坏道之举,需自罚十鞭。你方才分明是怕他开口破戒,才句句抢白的,是也不是?”

封如故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啊,有这回事吗?”

荆三钗沉默半晌,看表情是在斟酌自己要不要抽死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我昨夜喝得糊涂了,忘了问你。……他就是那个人吗?”

“哪个啊?”

荆三钗的脸扭曲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下了一口气:“就是在那个时候,你说,你不会死,你答应一个人要活着回到现世,接他回家的那个……”

封如故懒懒散散道:“忘记了。”

荆三钗见他油盐不进,气得跳脚,伸手抽他:“你给老子装什么傻!”

封如故抬起胳膊挡了一下,却像是被碰到了什么痛处,骤然抽了一口气。

荆三钗登时忘了恼怒:“怎么了?”

封如故卷起袖子,只见右腕上红了一大片,隐隐浮现出指痕白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