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春接过话来:“师父,您这招真是妙,文门主这下可是没话说了!咱们现在就去米脂,查探寒山寺人遇害的事情吗?”

封如故受用地在如一后背蹭蹭,猫似的伸了个懒腰:“不急,先去一趟江陵城。这四个小豆丁……”

他睁开眼睛,懒懒扫他们一眼:“……总得为他们找个去处才是。”

桑落久心事重重地应道:“……是。”

是。师父这一招,确是高妙。

这样一来,四个小魔修能全身而退,文润津不能当众拆自己的台,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且从此后一定会谨小慎微,不敢再拿魔修做类似的文章,还要时时提心吊胆,生怕封如故何时拿这小魔修发难,日日受着煎熬。

而文始门没了魔修,文忱也能免却良心责罚,往他心中的“道”靠近几步。

这主意有着千般万般的好,但唯有一点不好——

文润津会把这笔账,彻头彻尾算在封如故头上。

师父这是以一己之身,担了所有的干系和怨怼。

桑落久能想到的事情,如一如何想不到。

按理说,道门之事,佛门插手,是为大大的不智。

他向文润津动手,更是不妥。

但如一认为,徒生枝节,总是不好,早早了却麻烦、离开文始门,也能早早为枉死的佛门弟子消除执念,早登极乐。

他想,他并不是为了封如故。

这样想着,他闭了闭眼睛,将眼前面带薄醺、被灯影照得目中噙水的封如故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