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却像是认得他,对他礼了一礼:“云中君。”

封如故张口:“你……”

未等他说完,来人便掠过了他,走了。

封如故低头,发现自己睡得襟领大开,或许在佛门中人看来格外辣眼。

不过他懒得拉扯,便随手把手枕在脑后,转头去看来人背影。

这一开一动,原本半遮半掩的锁骨已是无所遁形。

与来人随行的还有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佛修,目送着人进入青竹殿,自知身份不足,留在殿外,这余光一瞟,便被这男子坦胸、衣冠不整的画面惊了一下,默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才敢开口问:“敢问,您便是云中君?”

封如故衔着烟枪,笑而不答。

小佛修也是识礼数的人,知道这人辈份不低,忙拜了。

“小和尚。”来人不敢搭话,封如故反倒亲切起来,托着烟枪笑眯眯的,“你叫什么名字?”

青竹殿内。

往常在室内不会戴眼纱的常伯宁,破天荒地在室内把一双眼挡得严严实实。

见到来人,他客气地招呼:“如一居士。”

二十三四岁的青年已经修炼出古石般的沉稳之气,面上静静,没有多少表情,欠身一拜,将礼节做到了十足十:“端容君。”

常伯宁递上花茶一盏:“麻烦如一居士跑这一趟了。在下的请求,信上已经写明:我师弟封如故要下山调查唐刀杀人之事,他与魔道早年结仇,仇家甚多,只带两名弟子下山,恐力有不逮。为防万一,烦请如一居士在旁照顾。”

“寒山寺亦有佛修被杀。”如一说话腔调是悦耳的清冷,“贫僧身为护寺之僧,同样要前往文始门调查杀人之事。若端容君信任贫僧,贫僧自会将云中君照顾妥当。”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