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道,“沙场之上本事,不是谁教。是自己打出来、自己悟出来。这位罗军师,还真是满肚子阴谋诡计。”
秦初想说什么,尚未开口,就见穆流年身边谋士任晓何进来回禀:将军,朝廷使臣到了,就城外,属下让他们进来了。
穆流年点了点头,接见使臣。
其实就俩官老头儿,后面还带着一串被锁着双手、身穿囚衣人。远路而来,官员尚且面目憔悴,何况犯人。
穆流年一看这排场,猜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几人皆是东睿宁王送来给他,说是当初调唆先帝杀害南安平王人,送来给穆流年处置。
穆流年冷冷一笑,半分不领情,“东睿宁王尚且活着,怎么能说犯人都这儿了呢!你告诉他!他一日不死,我一日绝不罢休!将来,我必定攻入帝都城,亲自取他项上人头!”
任晓何对这两位官员道,“先帝死因尚且不明,奸王已然登基,你们也是读过圣贤书之人,焉何为虎作怅、以助暴虐!”
身为使臣,别不好使,嘴皮子肯定是好使。
东睿宁王派他们来,这俩人已经做好穆流年一个不悦要他们脑袋准备。好穆流年暂时并无此打算,还听他们废话辩白几句,大家都是读书人,使臣与穆流年手下谋士种种唇枪舌箭之后,天已近黑。两国相交,不斩来使。
穆流年早自立为王,倒也守规矩,没要这俩老头命,命人带他们下去安置,第二天滚蛋。那些被使臣带来领罪人,穆流年根本未曾理会。听使臣讲,路上来途中已死了三人,当然,人死了,尸身也到了。这些人,怎么来,穆流年令他们怎么带回去。
事到如此,他反都反了,再无后路可退!不论他父亲死与东睿宁王有无关系,东睿宁王都不配坐到那个位子之上!
同一时间,林央也见到了朝廷使臣。
林央一身银盔软甲,袖系黑纱。虽然不大擅长哭功,林央还是按知趣建议很悲切悼念了一回先帝,并表示,“暗杀先帝反贼一日不服诛,他林央一日不答应!”
接着,夏氏后人夏军师出来晃了一圈,装模作样道,“昔日先祖与太祖皇帝辗转十三年得此天下,先祖临去时,曾有话留下,道‘十三载取天下,必十三代亡之’。如今再看先祖之言,句句真知,字字灼见哪。”
然后,夏军师神棍似一抬头,仰望,怅然一叹,“难道你们没看到,随着先帝崩天,帝星已西北方冉冉升起。”
俩使臣肚子里骂娘,老子抬头见房梁,哪里看到帝星啥啥。不过,给夏军师神棍一忽悠,此二人也心下无底了。
迷信多年,到底也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夏军师满面忧国忧民叹息着:
“先帝之死,真无蹊跷吗?”
“东睿宁王坐帝位之上,真不心亏吗?”
“如今帝都血流成河,那些各种方法死去人,都该死吗?”
“如果不为堵悠悠之口,帝都焉何至此啊!”
“观东睿宁王如今所作所为,实不配先时贤王之名!”
俩使臣也是有些口才人,结果他们口才完全不敌夏军师禀天意承祖志神棍表演,很败下阵去。着两位使臣下去歇息,夏军师还念叨呢,“助纣为虐,何处是岸哪?”
直到两位使臣走远了,林央忍不住笑出声来,知趣瞪他一眼,林央笑大声了。
把夏员外他们弄到林央营中,无非就是做个人质,林家人还帝都,若是夏春秋敢以林家人威胁林央,知趣保管让老夏家断子绝孙。
甭以为夏春秋真就不乎夏氏族人安全了,修士也是娘生爹养,若不乎夏氏族人,何以当初夏春秋死遁前安排夏氏族人去了临水村呢。临水村位置,背山临水,现下想来非常不错,定是夏春秋悉心安排所致。
其实,林家人死活,林央哪里会放眼里,不过是为个名声罢了。难道当初刘邦“分吾一杯羹”事很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