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水生当真是个狠人,水伯与夏太太只见水生空中挥舞着匕首,便有一串串血珠子落到地上、溅墙上。
几个回合打斗下来,水生身上带了些伤,倒激起了他血气来。忽然,一道黄光破开窗子便往外逃去,水生冷声道,“哪里逃!”掌中突然出现一条碧青鞭子,浑身自丹田升起一种难以言喻感觉,那鞭子瞬间卷了出去。一只皮毛油光黄鼠狼被长鞭绑成个粽子拖了回来。
夏太太已经惊说不出话来,水伯面色表情,比夏太太也强不到哪儿去。
“我乖乖。”水伯咽下一口吐沫,使劲拍了水生后背一掌,赞道,“水生,你果然有我风范啊!”
水生本是无意识使出青月鞭,这被水伯一拍一喊,立时坏了水生境界。丹田如遭重创,淡淡灵力随之溃散,水生一口血就喷了出来,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水生又做了一个梦。
好多模糊片断他脑海里飘浮游荡,他看到一只黑色大鸟,九天之上,自由自飞翔。后,这只黑色大鸟化为了一只圆滚滚白莹莹蛋,静伏于一处灰濛濛混沌天地。
这蛋模样,水生看一眼就熟很,他每晚都会抱着这蛋睡觉,他还蛋壳上做了记号,写了两个字:妖妖。
原来,我妖妖是只大黑鸟啊。
水生醒来前,这样想。
水生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一声娇呼,“大仙醒啦!水老爷,大仙醒啦!”
没两秒钟,水伯跑进来,一张老菊花脸伸到水生面前,关切问,“水生,我是谁?还认得不?”
水生一只手掌推开水伯老菊花脸,就要挣扎着起来,皱眉问,“咱们不是夏员外家捉妖么?怎么回来了?”
水伯一见水生神智无碍,顿时放下了虚悬了两天心,喊道,“春妮子啊,去把炖着人参鸡端来!给我水生补身子。诶,吃了晚饭你就回夏员外家吧,跟夏太太说,我水生没事啦,好啦!”
春妮子外头响亮应一声。
水伯又大嗓门喊,“师父,你进来,给我水生瞧瞧,身子骨可好些没?年轻后生,可不能落下啥病根哟。”
进来是位四十岁左右,气质温文、双眸深邃中年人。这人一进来,水生脱口问,“你是修士?”
中年人微露讶意,“我听阿水说,你得了失魂症?”坐水生床边椅子中,中年人拍拍水伯手,温声道,“阿水,你先去吃饭吧,我给水生疗伤。”
水伯很肯听这人话,嘱咐水生两句,“别忘了吃人参鸡,连汤一并喝了,补补身子。”走到门口,水伯才想来给水生介绍这中年人来历,“这是我师父,那个,我先去吃饭啦,一会儿我再跟你说说我师父神通哟。”
水伯走后,水生打量着中年人面貌,摇摇头,“我还是记不起从前,只是一见你,就感觉是这样。”
“我姓夏,你可以叫我夏先生。”夏先生面貌气质一流,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夏先生似乎能看出水生想法,并不瞒他,直接道,“你受了很重伤,丹田受损,灵力溃败。因你夏家强行提用灵力,伤到经脉。”
水生道,“这么说,我先前也是修士。”
夏先生点头,“我看过你玉佩,那是一块不错聚灵玉佩。正是那块玉佩,夏员外家才召来山精山怪作祟。你衣裳,我也看了。很可惜,从衣裳上分辨不出你身份。不过,你应该是来自修真界。”
水生道,“多谢你。”
夏先生道,“我听阿水说,你们相处不错。以后,我也会住阿水这里。”
水生是个伶俐人,忙问,“先生屋子收拾出来没?要不要我帮忙?”
“有阿水屋子,冬天,一起住,暖和些。”
水生心下觉着奇怪,他跟水伯一块儿时间并不短了。水伯这人,很有些大炮意思,平日里颇会吹牛,基本上水伯已经把他从出生到现几十年事儿都跟水生吹遍了。只是,水生从未听水伯提及过这么一位师父。
能一来就跟水伯同处一室师父,水生自然明白,这人与水伯关系很不一般。
不过,水生很有把握,依水伯那存不住事儿性子,不出三天,必然要来跟他絮叨一番,有关他这位“师父”事情。
但是,这一回,水生料错了。水伯还真忍住了,他直憋了三个月才来找水生絮叨一番:年轻时,那些与夏先生有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