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伯咯咯直乐,“先时我也觉着你以前兴许是个体面人,不过,你又很会种田,摸鱼打猎也是一把好手。水生啊,不是我说话难听,你纵使是天上神仙,估计天上也就是个种田。”
“要不,等以后我功德圆满,替你问问天父去?”
水生当即便有“送”水伯回归天堂冲动。
水生将他原来衣鞋看了一遍,后很流连摸了摸那双黑色貌不惊人靴子,水伯一畔评价道,“这鞋,我穿着有些大。”他早就试过啦。
水生没说啥,但是,他一看到这双鞋便觉着喜欢并珍惜。
衣服鞋袜,看过一面后,水生便又放回了箱底,对水伯道,“不要再给人看到。”
水伯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水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与水伯一道去豹子家想要回豹子取走那块玉时,豹子说已经带到镇上当铺里当掉,不知下落。
水生无功而返,倒也不觉什么。
只是,当天夜里,他做了个很神奇梦。
他正睡觉,忽而被窝被人拽开一角,一个温暖恰到好处身子挤了进去。那人似乎很高,很轻松便将他揽到怀里。水生很有些小害羞,心里又有些小得意,暗想,谁家小妖精,这样热情,还自荐枕席哩。
唉哟,皮肤也好个滑溜。
“黑炭,别乱动。”
声音亦有说不出低沉动听,但,但,但是,为什么,这,这,这好像是个男人声音啊啊啊啊!
水生惊想大叫,瞪大眼睛,却看不到那人模样,只听那人一声轻笑,问,“黑炭,你忘了我吗?”
“我,我,咱们,咱们……”咽了口吐沫,水生终于问,“咱们是啥关系?”
“啥关系?”那人又是一声笑,笑水生颇有几分恼羞成怒,不过又得承认那该死笑声还挺好听来着。
那人温暖手摸住小水生,依旧是悦耳至极声音,“你说,我们是啥关系?”
水生拍开那人手,斥道,“别不正经。”
那人倒是听话,立时就不摸了。结果人家不摸,水生心里倒有几分闷闷,索性另问他,“你是谁?我是谁?”
“你是我妻子,我是你丈夫。”
“胡说。”水生嘴里不信,心里却觉着对这人有说不出亲密与伤感。他有着骨子里狡猾,挑着眉角道,“今天有人给我提亲来呢,还是大户人家小姐。”
那人声音转淡,似含有无数叹息,“我听到你哭,才醒过来。你若是娶别人,我就走了。”
“我可没说要娶别人。”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水生有天生敏锐,瞪着眼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哭?你哪里?你是怎么知道?”
“真傻,黑炭,我就你心里。”
“难道,你是鬼?”水生一惊一诧,开始疑神疑鬼,不然怎么看不到这人模样呢。不过,水伯说鬼都是死凉死凉,这人身子却是暖暖。秋夜已有些冷,水生忍不住又往人家怀里靠了靠。那个,他可没有别个心思,只是想着两人挨得近,可以暖和些而已。
“你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