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骆赛有点理解不能地瞪着从烟囱掉下来的胖老头,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就只有一位老大爷会在平安夜穿着红袍子扛着大口袋爬烟囱……
“你……”
“圣诞快乐!呵呵呵……”胖老头发出乐呵呵的熟耳笑声,朝骆赛笑着打招呼,“如果不麻烦的话,可不可以叫你的宠物从我身上下去?呵呵呵……”
“……”
双头杜宾犬威武地站在胖老头的身上,一副只要骆赛一声令下,绝对让那老头出不了家门的彪悍。
“咳咳,特洛斯,俄耳,你们先下来一下。”
双头犬打了个响鼻,转身灵巧地下地,却依然拦挡在骆赛的身前并不让开。
胖老头总算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炉灰:“呵呵呵……现在到处都是高楼大厦,难得爬次烟囱,没想到就被狗咬了,呵呵呵……”
高楼大厦没有烟囱难不成您老是爬水管下去的啊?瞧着身那麽显眼的红色,被当成蜘蛛侠拿到还好,要赶上位现实一点的警察,估计就要被当贼看。
再说谁会在屋顶烟囱上特别备注地插个“内有恶犬,小心注意!”的牌子啊!
骆赛倒是很淡定,是啊,比起能把人变成石头的蛇发绅士、随便吞咽一头大象的巨蛇胖子,扛布袋爬烟囱的圣诞老人伤害值简直就等於零。
“辛苦了,请问要喝点热茶吗?”
“呵呵呵,不用了,不用了。真抱歉,平安夜来打搅你!”
其他时候您还出门吗?
您老不就是爱平安夜里打扰人的吗?
“我家的鲁道夫(Rudoph)病了,医生你能给看看吗?”胖老头和蔼的脸露出叹息,“我跑了好几家宠物医院,可都已经早早关门休息了……呵呵呵……”
多新鲜,圣诞节长假,就算是国家政要都放假,就别说是诊所的医生了。
尽管门口挂着“停止营业”的牌子,不过骆医生没有拒绝求医病宠的习惯,他站起身走去柜台那边把登记簿拿出来递给胖老头,顺手摸了支有个小可爱的圣诞鹿角笔套的笔递了过去:“当然可以,请先登记一下资料好吗?”
“当然,当然!呵呵呵……”胖老头边写边往外走,“鲁道夫太大了,钻不进烟囱,我让它在外头等着,呵呵呵……”
骆赛跟着老头子往外走,这一推开门眼都瞪直了,就看见院子的围栏上撂了一颗巨大的驯鹿头,头长嘴粗,大鼻孔,厚嘴唇,鼻头还是奇异的红色,头顶上的鹿角角干向前弯曲,各枝都有非常漂亮的分杈,而且全身都是通体雪白,更显得非常珍贵。
但它现在的模样很不好,眼神朦胧,摊在栏杆那上头沈重的鹿躯差点没把围栏给压趴下,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颓靡状。
“鲁道夫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今天一整天都在乱跑乱叫,像疯了似的。”老头子摸了摸驯鹿的头,然而并没有得到像平时一样的回应,担心得连“呵呵呵”都忘记了。
骆赛最後一点的酒气都给外头的冷风给吹跑了,甚至脑壳都有点被吹疼的感觉,不过他没有理会这些,快手快脚地过去给驯鹿做检查。
可是那头驯鹿一点都不配合,不断地摇头晃脑,还突然仰起头发出奇怪的嚎叫。
外面的冷风吹得骆赛索索发抖,忽然背部一暖,属於俄耳的礼物──白色的呢子大衣落在了他的肩上,而站在他身後的青年似乎只来得及匆忙套了件毛衣。
“医生,还没好吗?”
“有点麻烦……”瞧着足有四百多公斤的驯鹿,骆赛实在有点无从下手。
一头发疯的驯鹿可不好对付,要知道如果对付前面的敌人用的是犄角,那麽对付身後的敌人用得就是蹄子了。任何试图打扰它的人都必须小心那个像汤盘一样大,能把墙壁踢倒的大蹄子,即使最习惯於驯服驯鹿的爱斯基摩人也不例外。
以骆赛的小身板要是敢轻易上去,下场绝对是被一脚踢飞。
俄耳眯了眯眼,在他脚下的雪地无声无息地烧裂出焦黑的龟裂,慢慢蔓延开来。
“一头驯鹿?真有趣,听说驯鹿血做汤非常鲜美,肉也相当可口,医生你尝过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