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川跟在他后面不发一言,目光却时刻聚焦在黎之清身上不曾错开。

走进房间,黎之清把灯打开,正要开口说困,尤川突然伸手将他按到门边的墙上,一手扶住他的后颈,一手扣住他的下巴往上抬起,居高临下地盯住有些懵住的黎之清。

昨晚还格外清亮的眼睛,现在已经隐约透出一丝类似困乏的浊态了。

黎之清不明就里,愣愣地看着尤川:“怎么了?”

“可能会有一点不舒服。”尤川说完,不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俯身对准黎之清的嘴巴含了下来,随即不由分说地抵开牙关,转瞬就卸去黎之清的全部防御。

不舒服?什么不舒服?

黎之清感觉到对方卷住他的唇舌安抚性地吮咬了一口,心里来不及生出疑惑,突然有一滴微微带着血气但味道奇异的东西落在舌尖,不像津液那样只停在表面,而是直接透过舌尖渗透进去,压迫着血管奔涌而下。

黎之清的脑袋如同被人狠砸了一下眩晕难耐,身体顷刻一软,视界也随即变得时明时暗。

他整个人被尤川牢牢圈在怀里,被尤川扶住的后颈突然爆出一股诡异的酥麻,接着很快,有什么极其细小的东西被尤川喂进的那滴血撕咬追赶,疯了似的从他颈后逃窜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连不上网的第二天,想它想它。

感谢仙女们支持,鞠躬。

☆、88.

黎之清脑门上的汗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那东西被抽出去的时候他只感觉有人徒手抓着他脑仁使劲晃了一下。

黎之清还没来得及觉出疼,尤川当即从他口中退出去, 原本掐住黎之清下巴的那只手改移到他脸上,指尖小心翼翼地来回摩挲, 同时低下头, 直接将额面和黎之清的贴合在一起。

黎之清额前一冰,晕眩轻了不少,脑袋里本该生出的疼痛化成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不是很难受,就是牵动着五脏六腑跟着别扭, 刺激得不行。

那东西是在旁人一点点推算出黎之清的命盘后, 从他本就有残的三魂七魄里催使滋生出来的, 现在尤川把它取出来, 也相当于将黎之清的残魂重新打磨一遍,其中滋味可想而知,饶是黎之清骨子里的韧劲儿比常人高出数倍,还是禁不住发出短促难熬的闷哼。

“怎么回事……”黎之清哼出半声硬是憋住了,手指抠住尤川的外套, 抖着嗓子问他。

他看不到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尤川看得清楚。

那是一截堪比针细的青黑色雾气,从黎之清颈后的肌理中被尤川一寸寸硬逼出来,捏住之后就像濒死的游蛇一样扭来扭去。

尤川辩出掩在雾气里的神识来自哪里,翻手把黎之清的头轻扣进自己颈窝里,确认对方看不见自己此时的神情后, 眉目间陡然迸出兽性的凶野,没能及时抑制出煞气将黎之清的头发都冲飘了一下。

他脸上暴戾惊人,手上却在黎之清脑后轻轻摸了摸,发出的声音平淡无波:“没事,唐顺时说你从小身体不好,我怕你最近太累……没什么。”

尤川从来没有对黎之清撒过谎,眼下难得说出半真半假的话来。

经过刚刚那一遭,黎之清的确感觉出压了自己一晚上的困倦不适消散无踪了,他无奈笑了笑,报复似的把脑门上的汗往尤川衣服上蹭:“那也不用……”

话没说完,还没从疲软里缓过劲来的身体突然一颤,比往日强烈百倍的熟悉热浪顺着血管争相腾涌,从上往下烧烫一圈,热得喉头和另一个隐秘难言的部位同时干渴无比。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黎之清脸上腾地一下,红个彻底。

从本质上说,龙血和龙涎存在一定共性,只不过前者威压更猛,与其说它催情,倒不如说它有“阳毒”,在某些方面跟后者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效用。

二者究竟差异如何,黎之清已经彻底领会到了。

他现在连腿根都在酥发痒,脚趾痉挛一般抓着鞋底,别说站稳,就连挂在尤川身上都使不出力气,整个人软得就跟煮熟不久的白面条似的,甚至还残留着锅里热乎乎、湿漉漉的水汽。

可惜这股水汽怎么都不往饥渴的地方灌输,全汇聚在固定的一点,没隔多久就把那两层布料浸润得湿凉粘腻,随着颤抖的动作细细碾磨过身体,把快要满涨的羞耻感狠心吹到濒临迸裂的程度。

“你是不是故意的?”黎之清眼角通红,咬着牙开口,每个音节都在发飘。

尤川真不是故意的,他现在心里头火得很,要不是因为黎之清呼出的吐息太烫,他可能还没注意到怀里青年的体温已经热到了这种地步。

尤川指尖微动,那丝搏命挣扎的黑雾轻易被他收进掌中,他垂下头,张嘴在黎之清颈侧咬了一口。

只是这么简单的小动作就让黎之清不由自主地叹出隐忍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