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之清看着两人挨在一起的脸倒没品出什么协调不协调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比较实在的想法:他们还挺般配。
“要发给你一份吗?”黎之清一抬头,见尤川也在看着他的手机,开口问他。
尤川迅速把视线抬起来,点头道:“要。”
尤川只是靠图标记住黎之清常玩的游戏和要用的微博对应哪几个软件,对文字还没有多大概念, 而且他每天都跟黎之清待在一起,没有其他需要联系的人,因此微信这类的聊天软件都没有下载。
黎之清用蓝牙把照片传过去,打开相册确认时指尖一顿,突然特别想把下面一溜的伤妆照片全给删了。
冒出这个想法也很正常,任谁也不想让有好感的人手里抓着自己的那么多张黑历史,上次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他光顾着震惊跟不好意思去了,现在已经有了免疫力,唯一的反应就是,想删。
可能是黎之清产生删照念头时的眼神太决绝,被尤川看出了点什么,他指尖停悬在屏幕上方不到两秒,手机就被尤川抽了回去。
这画面从第三视角看过去有些可笑,尤川那架势就跟要守住什么心头宝贝似的,就算本人都嫌弃,那他也得护着。
“拍得很好。”护宝狂魔道。
夺宝失败的黎之清把没能成功销毁黑历史的憋屈使劲一收,笑着回道:“那当然,我们颜值都高嘛。”
尤川也跟着低笑一声,拇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因为明天晨间还有拍摄任务,需要早起,黎之清不能熬得太晚,时针快要指向十点就熄掉灯光开始休息。
尤川躺在床上没有合眼,等到身边人的呼吸声逐渐轻缓下去后,他照例翻身过去,改成面朝黎之清的姿势。
黎之清睡觉时喜欢把头发散开分到肩膀两侧,尽管睡相并不狂野,可时不时地也会因为小动作压住头发,头皮一被扯住,他就在梦里稀里糊涂地哼唧两声,听着像是奶味没散的小兽,娇里娇气的可爱,等哼唧完了觉得发根还是被什么东西拽着,又慢吞吞地换了动作,瞧着有点委屈巴巴的,还挺不甘心。
尤川今晚也没等太久,眼见着黎之清蹭了蹭枕头,肩膀和胳膊也跟着挪了地方,他立马伸手把那股头发从床面拨开,时间掐得恰到好处,没让黎之清再把头发压着。
拍戏对精力和体力消耗很大,加上尤川身上隐约有股让人安心的味道,所以黎之清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还会有人时刻看护着他睡觉。
外面街灯的光线透过窗帘笼在黎之清的脸上,把垂盖下来的睫毛都照得根根跳着光亮。
尤川的目光在他眼角流转了一圈,脑子里想着不久前黎之清跟别人通话时说的话,眉毛慢慢皱了起来。
“动情”是什么意思他知道,片场的个别人对黎之清有意无意的示好他也能看懂,之前尤川从来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可今晚被“动情”这词一挑拨,他心里莫名有点不舒坦。
躺在身边的这个人明明是他的,从头到脚全都是他的,怎么老是有没眼力的家伙对他的东西露出那种眼神。
尤川眼睛灼灼地把睡得正香的黎之清凝视好久,最后坐起身体,无声无息地探身过去,将两手撑在身下人的两侧。
顾忌到身上的几处擦伤,黎之清今晚特意挑了套宽松的衣服,圆形的领口稍微有点大,躺下后连两道平直的锁骨都露出大半,更别提那截白皙的脖颈。
尤川死死盯住那片皮肤,抬手轻轻把黎之清的头往旁边按过去,等对方颈部的线条彻底显露出来,他俯身低头,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了下去。
兽类之间在确认关系后,双方都会在彼此的身体上留下自己的气味和记号,在宣誓主权的同时,也等于公然向外界发出警告:这是我的伴侣,谁都别想动他。
尤川在老早之前就想不由分说地给黎之清来上这么一口,可是黎之清一直在纠正他日常用语上的错误,尤川当然会认真理解黎之清对他说的话,也渐渐意识到自己不能过于霸道,因此这一口就迟迟没有落下去。
可今晚他不大憋得住了,心里醋溜溜的,有点酸,就是想偷偷不讲理一次。
尤川这一口咬得不算轻,黎之清吃痛地“嗯”了一声,偏头就想躲开。
尤川赶紧松开牙齿,迅速用舌尖在那圈咬痕上轻舔一圈,等黎之清重新安静下来才慢慢舒了口气。
他从颈间抬起头,看去黎之清的脸上。
对方被他咬得眉毛微微皱着,像是在无声地责怪他怎么老是这么不讲道理。
尤川心里一虚,抬手在他眉间蹙起的地方轻轻揉了揉,又用鼻尖在黎之清脸上亲昵地蹭了蹭,心里默默反驳,这人本来就是他的,留个记号也是情理之中,他做的没错。
黎之清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对着镜子洗漱时把脖子左右拧转了好几遍,坐到剧组化妆间的椅子上还忍不住把手往脖颈两边摸一摸。
“落枕了?”化妆师熟练地帮他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