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喆学不以为然。主意馊不馊的,管用就好。最近在重案组闲的快长蘑菇了,他跑去问方局悬案组何时可以重新开业,结果被轰出了局长办公室。
得了,人微言轻,接着回重案组办公室长蘑菇去。
入伏之后,天气热得蝉都懒得叫。顶着四十度的高温出现场,还是高度腐烂的尸体,长了仨月蘑菇的唐喆学本来兴冲冲的,结果刚进屋就被熏出来了,跑去跟吕袁桥一起撑着墙吐,被罗家楠好一顿嘲笑。
“你俩也怀孕了?吐的比我师傅还厉害。”
抬手朝罗家楠比了个中指,唐喆学接过吕袁桥递来的纸巾抹了把嘴,转脸大口呼吸新鲜空气。重案组的警花、罗家楠和吕袁桥的师傅苗红,因怀孕被禁止出外勤,他来补缺。以前光听林冬说过,出现场踩蛆踩的鞋都没法要了,今儿算是让他赶上了。
还好林冬没在,要不吐成这样,忒丢脸。
“来来来,抽根烟压压。”
罗家楠刚把烟掏出来,就听屋里传出声河东狮吼:“罗家楠!你肺不要啦!”
敲烟的手僵在半空,罗家楠眼珠一转,回道:“我给二吉拿!我不抽!”
生无可恋地白了他一眼,唐喆学顺手把一整包烟抄到手里:“正好,我替祈老师给你没收了。”
“嘿你——”罗家楠瞪起眼,转脸朝屋里看了看,确认祈铭没往他这边瞧,推着唐喆学走出老远一段距离,猴急道:“快给哥来一根儿,妈的憋死我了,在家不让抽,在单位不让抽,出现场还他妈不让抽!”
“祈老师也是为你好嘛,你那胸腔积液不是才吸收干净?”
弹开火机给罗家楠叼在嘴里的烟点燃,唐喆学自己也点上一根。他还挺听话的,出院仨月没抽烟。前几天去复查,肺挫伤什么的彻底好了,算是可以开斋了。
“诶,我听说,那个毒蜂,一直没审呢。”好不容易能抽口,罗家楠猛嘬了口烟,那架势看着跟大烟鬼似的。
“嗯,牵扯到涉外警务了,说是要移交给国际刑警组织。”唐喆学说不上是惋惜还是庆幸地呼了口气,“祈老师要是知道的话,会很不开心吧。”
“嗨,他自己也说了,该恨的是下令杀他父母的人,何必去恨一把枪呢。”说着,罗家楠朝旁边看看,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前几天才知道,就祈珍那老公,他妹妹和毒蜂结过婚,可惜啊,都死了。”
想起林冬带给张卓那 张照片上的女人和孩子,唐喆学恍然道:“看来组长没说错……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家楠叹息道:“Vincent说是仇家寻上门,好像是把孩子弄死了,然后他妹妹是自杀的。”
唐喆学背上一凉:“毒蜂的仇家?”
“嗯,不过那个时候Vincent并不知道张卓就是毒蜂,只知道妹妹嫁给了一个雇佣兵,是祈铭拿资料给祈珍写报道,他看到照片才认出来。”罗家楠摇摇头,“其实跟那些人比起来,毒蜂算不上残忍,起码他没杀祈铭。”
“是啊,他连只猫也不愿意杀呢。”
“嗯?”
“就钱露那案子,你还记得么,他进屋之后把猫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