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难道他是那种，会被些小恩小惠就收买的人吗？

老爷子轻哼了声，有些不满地说：“如果没有他，之后的事也不可能发生，我干嘛要谢他啊！”

这次，吉米医生听出老爷子有情绪了。

她抬头看过去，就见老爷子沉着脸色，眉毛也皱了起来，同时，一脸的愤愤不平。

这表情，让吉米医生很想笑。她感觉，这位老爷子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不过考虑到情况不允许，吉米医生没有笑，而是忍住了。

可老爷子心里却有些话，是如何都忍不住，要说出来的。

他看向吉米医生，并问：“宁一的治疗，还要持续多久？”

“具体时间不好说，但现在的进度已经比我预想得要快很多。我推测……最多就两个月吧，她就可以恢复了。”

“两个月？那太久了。”

听过老爷子的话，吉米医生笑着解释：“那只是个大概的推测，还有可能在某个瞬间，安娜就突然变得正常了呢。心理治疗，在治疗时间方面很难把控，会给家属带来惊喜，也会给家属带来绝望。”

老爷子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所以他没再催促，只是沉沉地叹气，并说：“希望她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怎么，您等不及了？”

老爷子缓缓点头，说：“是啊，这孩子一日不恢复，那战司寒就总是找借口出现。看到他在眼前晃，真是很烦。”

老爷子是真心不喜欢战司寒，现在只是提起他的名字而已，就觉得烦躁不已。

可吉米医生却沉默了下来，片刻后，问：“难道你不觉得，现在的安娜还挺幸福的吗？有亲人陪在身边，还不用被琐事烦心。仔细想想，这会是她人生中，难得的惬意时光。”

“可是没有记忆，总是不完整的。”

“有些东西迟早都会记起来，但到时候，也真的会很痛苦。”

老爷子知道吉米医生在暗示什么，可他并不认可这样的说法，他说：“为什么要痛苦，宁一对那些不重要的人，最多就是恨而已。”

“如果只有恨，安娜对战司寒，会是现在的那种态度吗？”

吉米医生语气淡淡地问了句，而就是这句话，让老爷子骤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