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搞清楚那枚戒指的来历,希声打电话给主办方,让他们发来了一张高清的图片,并附上详细介绍。
戒指是藏银的质地,戒面上的花纹是一种图腾,很古老很久远,以至于没有办法查到具体的制作者和图腾的意义,而戒面上镶嵌的也不是什么宝石,而是一种色彩斑斓的石头。听说只有在雪域高原曾经消失的湖泊中才能捡的到,颇为神秘。
但这枚戒指看起来确实特别,令人忍不住侧目,甚至想一探究竟。介绍里面说,实际上这枚戒指本身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做工和材质也不是稀世奇珍,但因为它从古至今引起了不少血案和争斗,才显得古怪起来。
希声斜靠在沙发上,细细品位着这个传奇的故事:玛朗索戒指原本不止一枚,而是一大三小的一套母子戒,母戒就是即将展出的这一枚,形制比三枚子戒要大一些,并不是用来佩戴的,而是祭祀时用来与神灵对话时使用的。三枚子戒也具有这种神奇的力量,却是可以佩戴的,只要是谁人佩戴上它,以某种顺序转动戒指,就会拥有控制他人的灵力。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佩戴子戒并拥有母戒,他们必须向神灵证明自己是不畏生死,且敢于舍弃荣耀的人,才能触碰。
与许多传说一样,带有神话色彩,又与神灵有关,不是那个时候的人太迷信,就是后来的人为了抬高这些戒指的价值编造了一个故事。
但希声鄙夷这个故事的同时,不能自抑地想起了莫云海、莫云舟兄弟俩的案子,当时这案子的突破口就是一枚造型特别的戒指;还有他和沉夏第一次见到Iolite和Ruby时,在Iolite手指上见到的那枚戒指。
那两枚戒指的造型一致,唯独镶嵌在戒面上的宝石或者是石头不同,前者是不蓝不绿的一块,后者是暗红的有些像血的颜色。Ruby后来还大费周章和警方玩了一把,成功抢走了那枚证物戒指,当时所有人都不清楚这戒指对BGC来说具有什么意义。
难道说……BGC手上的那两枚戒指,就是这一套母子戒中的子戒?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势必会来“拿走”这枚母戒!
希声再次联系主办方单位,问他们要三枚子戒的图片,对他们表示因为从未找到过这三枚子戒,所以也没有图片。
“那你们有民俗专家能看出这三枚戒指的么?如果戒指就在他眼前,他能不能确定?”希声万分焦急,他有种不良的预感,这次民俗展也许从一开始就并不简单。
“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我们的专家也一同来到了Y市,您需要与他见一面吗?”对方非常合作。
希声连忙和他们约定时间,让方跃的两个属下带着自己去证物科翻找那枚戒指的照片,那时候做金属检测前拍了不少,各个角度的都有。只可惜,Iolite的戒指他们没有清晰的近照,但幸运的是沉夏偷拍过两张,虽然不够高清,但也能看个大概。
拿着东西就要往外跑,方恪走过来拦住他,“方跃和家悦有消息了,我们这就去过去……怎么,你不一起去?”
希声头一次感觉纠结,衡量了一下说:“远不远?如果解救行动一个小时内能够搞定,我跟你们一起!”
方恪点头,露出一抹讪笑,“你或许想不到会有多近,就在我们警局背后两个街道外一栋大楼后头的一个车库里,我们跟踪那两个女人,看到她们带着几人份的饭走了进去。”
“呵,有故意挑衅你们的意思啊……”希声冷哼一声,立即跟上,和方恪上了一辆防弹的军用越野,临走前故意把警车牌照下了下来,扔到了后备箱。一行人分几波出发,从两条路同时包围目标车库,几百米外的四个点还埋伏了一组荷枪武警,以做策应,也防止有嫌疑犯逃脱。
方恪毕竟是做个特种兵的人,解救人质这种事极有经验,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安排的相当周全,一到地儿还给阻击手指出了最佳狙击位,令希声忍不住惊叹了一句:“厉害,比方跃那小子可靠多了!”
方恪的嘴角微微勾起,相当受用地狠拍了希声的肩膀一下。
初步的试探与侦查,他则亲自上阵,穿上防弹衣,外面套上便衣,脖子上挂着一堆骷髅头的项链,脚上是牛皮短靴,头发还让希声抹了点发蜡,打败成小混混的样子。
希声对着他吹了几声口哨,举起大拇指:“帅!”
就见方恪下了车,双手插兜,走着走着就整个人变得颠颠儿的了,一脸的刚正之气陡然被浑身赤裸遮掩不住的痞气所掩盖,眼神还是飘的,很像是长期嗑药的人会有的姿态。
希声问旁边方恪的部下:“哎,他是不是做过卧底啊?”
希声的眼睛也确实毒,很快听到回答:“我们老大曾经做过两年的卧底,跟着一个卧底中的传奇,潜入了金三角……最后还能全身而退,神气吧?”
我嗬——希声惊得倒吸了好几口寒气,再次挑起大拇指,“太牛了。”
不一会儿,就见方恪走到了车库门前,随脚踢飞了一个易拉罐,看来是故意想打草惊蛇,探探里头的情况,外头有风了里面的草如果不动,要么是太沉得住气,要么就是真正囚禁人的地方不在这里。
但不到五秒,车库的门开了,一个平头男人伸出脑袋,看到方恪两眼一瞪,骂道:“去去,滚远点,这是你爷爷的地盘!”
方恪也不是好惹的,嘴巴一咧就冲着他吐了口唾沫:“呸,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说是就是啊,说话也不怕闪到舌头,这里是俺们虎哥的地盘!”
“嘿,你个混小子故意找茬是吧?”平头男人在身后摸了摸,操出一根铁棍子走了出来,“呵……我看你是嗑药嗑的太多脑仁变成豆腐脑了吧,滚!不然我可不客气!”他看方恪一个人,自然不怕,又仗着自己块头大有武器,因此想把他吓唬走。
方恪脸上果真露出了一丝胆怯。
希声在车上看的过瘾,伸手把自己的裤腿卷起一个,扯开几颗纽扣,还把棉格衬衣往外撩起几分,突然打开门就走了过去。
车上几个人面面相觑,心说这什么状况?头儿没告诉他们,找这位侦探做帮手了啊,他们也没收到手势要行动,这么说……是沈希声擅自行动?几个人都冒出冷汗,紧紧盯着窗外,准备好一不对劲就冲过去。
方恪也没想到希声会跟过来,但看他单手抛着钥匙扣,面带讥笑,眼神冷傲地扫过来,心里就是一喜:不得了,这小子比自己还会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