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olite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镜头上,不曾转移过,红艳的沙发上,两具皎洁紧致的身体四肢交缠,严丝合缝地扣合在一起,尽管希声特意把毯子盖在了自己腰部以下,但他每次律动之下,隐约露出的细细股沟和沉夏骨节完美的膝盖,总能让他喉头发紧。
可惜,希声整个人的背部挡住了沉夏的上半身和脸,他一直无法看到沉夏此时布满了水雾的双眼,和他那半刻半阖、鲜嫩欲滴的薄唇。
Iolite有些烦躁地眯起眼,压制着心底的躁动,斜靠在椅背上,默默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十几分钟后,镜头下的沉夏和希声拥抱在一起停止了动作,想必是结束了酣战。Iolite挑起眉梢,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Ruby,还没好吗?这两个人的质量相当不错……去查查底,如果可以利用,你知道怎么做……如果身份比较麻烦,那就做一次性的玩物好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Ruby眉头微蹙,拳头紧握着,爆出了几根青筋。
哼,一次性报废的玩物么,既然Iolite大人想玩,属下自当竭尽所能完成您的吩咐。片刻,从浴室里出来的,还是那个眉眼含笑,一脸精干的高级白领。
希声轻喘着从沉夏身上直起身,不由得皱眉:“哥,刚才你都听见了吧?”
早在沉夏被Ruby搭讪的时候,他就把一个迷你窃听器贴在了他西服内角边缘。所以Iolite和Ruby刚才说的所有话,他们都听了一清二楚。
算好时间,希声爬起来快速穿衣,出门喊酒保送来一扎啤酒来时,正好碰上走出门的Ruby。两人对视了一眼,神情里是不同的两种深意,Ruby与希声擦身而过时,希声手指轻巧一挑,把那枚窃听器从他西服边缘取了下来。
索性,他并没有换衣服,刚才发情又快太猛,否则不会发现不了这个窃听器,万一被觉察,这东西就只能远程报废掉了。
高科技还当真是好用的。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Ruby和Iolite是BGC的骨干成员之一,虽然他们口中一直没有提过BGC,但是——
Ruby当时被Iolite搂抱进房间时,沉夏眼尖地看见了他腰间的一半纹身。BGC成员的纹身图案都一样,但不一定都纹在相同部位。
希声拿着窃听器回房,与沉夏又温存了一会儿,两人才神清气爽得走出来。
他们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酒吧里多转了几圈,想找到刚才那个身上带着古怪血腥味道的酒保。
“其实,那比较像是什么味道……”他们刚才反正都大庭广众的亲热了,希声现在就干脆搂着沉夏的腰,依靠在窗台前,贴着他耳朵说话。“血腥味我也闻到了,但里头怎么有股香蕉水的气味?”
沉夏刚才也一直在想,听他这样一说也觉得就是这种气味,“嗯,香蕉水的气味本身就浓,只要沾上一点,就会给鼻子敏感的人闻到,不过……这里是酒吧啊,哪里来的香蕉水。刚才那酒保是经常出入后厨的一个,厨房也不该有香蕉水吧?还是说,他们酒吧有房间在装修?”
“呵呵,我比较介意的是那股血腥味。”希声和沉夏算是对血的味道格外敏感的一类人,尤其是对人血。
“而且,刚才那人小指甲缝里有些红色的东西。”沉夏一向眼观六路,眼睛常常像照相机似的不停记录眼之所及的任何东西。
“也许是他在后厨沾上的鸡鸭鱼的血,或者是猪肉牛肉血呢?”希声觉得他们或许太紧张了,随便碰到什么都容易往犯罪上想,“也不排除只是我们职业病作祟。”
沉夏想了想却还是介意,“可是,这股血腥味让我感到恶心了,一般只有在闻到人血时,我才会有这种不良反应。”
希声笑着捏他的下巴,“这生理反应和直觉也太诡异了吧?”
实际上,沉夏生来是个极讨厌血腥味的人,但他因为有侦探兴趣的缘故,曾有意识地强迫自己做过这方面的训练,学习分辨人血和其他血液的气味。
宁家悦同样也能闻一闻就分辨得八九不离十的。
加上经常和希声出现场,办案多了,这种直觉的成功率还是值得相信的。沉夏一向对自己的直觉尤为自信,这次也不例外。
希声见他坚持,便妥协道:“好,那我们就去查清楚得了。”
两人达成一致,决定把那个酒保找出来试探一下。
调酒师说自己知道他在哪里,刚要帮他们去叫人,一个客人突然从一侧通道冲出来,惊慌不定地挥舞着双手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厕所里面……啊啊,有人死了,死人了啊!”
沉夏和希声立时跑了过去,看到男厕所的门敞开着,走进去一看,只见一个酒保装扮的男人面朝下趴在瓷砖上,后脑勺上开了个大洞,暗红色的血液往外汩汩流淌着,很明显,应该是被一枪爆了头。凶手用了消音器,出入这里自由,要么是内部人员,要么是客人。
低下头,看了眼他死不瞑目的脸,希声凝眉道:“哥,是刚才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