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去往静冈的新干线上。

“没想到咒术师也都是坐新干线出差的。”宫川加奈说,“多少让我有些幻灭——没有传送阵或者瞬移吗?就是那种手指顶着额头就能‘刷’一下的。”

“那是七龙珠吧。人均歼星级别的战斗力。”林玉平吐槽。

“传送阵是有的。”怜子说:“以我的最大出力,大概能让一个人从东京到横滨吧,也就六七十公里,效率太低了。”

“看,这就是现实。少做梦啦。”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哦。竟然能和怜子一起做任务,你也是吧?”宫川加奈用手肘拐了一下林玉平。

“啊,当然。”

“倒不如说,这次的主力是玉平和你才对。”怜子把上车前买来的可乐分给两人,“我就是来当个保镖的。”

“老军医保证完成任务!”

怜子又看向似乎被可乐配方表深深吸引的林玉平。

“很抱歉,这次不得不让你刻意接近高等级的诅咒。”

“没什么好抱歉的。倒不如说,我竟然能感觉到被封印的诅咒气息,还挺意外的。”

“你这种情况我咨询了一下老师……”

按照五条悟的说法,北海道是日本最大、最强的灵场,长期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人,虽然咒力不会增强,也不会诞生更多拥有术式的后代,但是身体对咒力的接纳度和契合度会明显提高。具体的表现是更能抵抗恶意诅咒的毒性,身体里也会更容易残留咒力,以及在危机状态下更容易看到咒灵。

“而玉平你的情况大概像是当年残存诅咒的回响。诅咒的主体已经死了,所以平时你不会有感觉。但是当你接近等级较强的咒灵时,会唤起它的一部分活动。”

这次昏迷事件的幕后黑手似乎希望用诅咒改变受害人的体质,因此没有完全封印诅咒的气息,以便微微泄露的咒力缓慢地对受害人产生影响。

对大部分咒术师来说,通过视觉或者感知很难发现这样微弱的咒力。除非像五条悟一样有六眼,可以察知人体内的咒力流动。

但是对同样正在经受“肉o体改造”的林玉平就很明显了。

加奈插嘴问:“会影响身体健康吗?”

“多少会有点负面影响吧。”怜子说,“这次事情结束后,我可以用反转的正极咒力把它抹掉。”

“不用,这样就挺好的。”

“你想早死吗?”加奈开始假哭,“妈咪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还没死呢!”

林玉平在宫川加奈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怜子,你觉得我能苟到退休的年纪吗?”

十几岁的少年们通常很难想到死亡这个话题,但是经历过生死危机的林玉平不一样。

不得不说,加奈的那句“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还是有些在意。

他还记得从昏迷中醒来时,病床边母亲憔悴的脸庞。

听到这个问题,怜子迟疑了一下。

“按照目前少子老龄化的趋势,恐怕等你活到现在的退休年龄的时候,日本人要工作到死。”

“……”

此话一出,感觉车厢里的诅咒浓度都提升了。

“五十岁总有吧?”林玉平说。

“还没那么夸张。”

“那这危害和我老爹抽烟也差不多。”林玉平随意地说:“我已经是第六次强迫他戒烟失败了。话说,要玩你画我猜吗?”

“好呀!”加奈说,“我们发现一个新app,可以在上面直接玩。”

“到了静冈,我们去给朝雾小姐买一束花吧。”林玉平又提议。

“那是必须的!”加奈说。

朝雾紫织。

山田怜子认识的第一个“同类”。

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是个如同春日里的晨雾一般温柔又脆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