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不能直戳了当地说,传进老太太耳朵里,她吃不了兜着走。
如意只能恶狠狠看着赵玉,期盼这个孩子识时务,懂她的意思。
不知是孩童懵懂不知事,还是赵玉太懂事了,不愿意为她去开罪祖母。
赵玉抿着唇,手臂被掐得生疼,即便眼睛包泪也不愿开口说话。
如意只能悄无声息地下猛药,道:“今后或许会来个新夫人,后娘不是亲娘,待你可不会贴心贴肺,你要省得。”
如意最后一次敲打赵玉,告诉她,赶走了自己,她的好日子也不会长久。
虽说是赵家的小姐,可没有母亲为她筹谋,为她出谋划策,恐怕这日子也很艰辛。
赵玉只觉得眼前的母亲可怕极了,仿佛恶鬼。
她怯弱地喊“疼”,对如意的威胁之语置若罔闻。
如意心寒极了,又怕闹大事情,惹来老祖宗的怪罪,只能收拾了包袱,悻悻然离开。
如意在奴仆们的冷眼中出了赵家门,还没等她走出多久,忽然有烟罗软轿停在她的跟前。
门帘微微掀起,露出一名娇艳妇人的侧脸。她身穿绮罗绸缎,满头珠翠,端的是矜贵妇人姿态。
原来是吴景儿。
她见到如意落寞的模样,掩唇轻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是赵家此前的大房夫人呀!”
如意被人戏弄,若是寻常的性子,她早该让奴仆掌吴景儿的嘴了。
吴景儿满面嘲弄,步步紧逼,以胜利者的姿态尽情羞辱如意。她对如意本人或许没什么恶意,只是她曾艳羡过身为赵家大房夫人的如意,如今得到了对方的一切,她欢喜,难以抑制,想要在如意面前显摆一下罢了。
如意冷眼看着吴景儿,嗤笑一声,道:“虽说我不知晓你的过去,可就凭你先生的嫡长孙,却又做不得赵家大房夫人的位置,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老夫人此前都不愿认你和你的孩子!即便你的哥儿年纪大,是嫡长孙又如何?要真有那能耐,我也不会当了五六年大房的当家主母了。恨就恨在我生的是个姐儿,而你,斗不过我,只是沾了肚子的光。”
如意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她猜出这一切都是吴景儿的计谋,她是被她算计了。
因此,她要和她斗法,不甘示弱地和她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