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觉吗?时眠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相册中的鬼大叔眼中流出两行血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像是要将嘴角都裂开。

不是假的!

时眠就像被捏住后颈的小猫,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炸开,他呼吸一滞,想要将相册踢开,可是却腿软到连最轻巧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鬼大叔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诡异,时眠一想起那个贴在他脸侧的刀就开始害怕,相册里的鬼大叔就像是要从照片里爬出来,他手指颤抖,想要往后退。

就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掌贴在他的后颈,将源源不断的热量传递到时眠身上:“眠眠,怎么了?”

时眠指着地上的相册:“鬼。”

宴乔将相册捡起来,好笑地揉了揉时眠的脑袋,将头发揉得乱糟糟的,他说:“眠眠是不是太过敏感了?哪有什么鬼?”

时眠将脸埋在宴乔的怀里,等到汲取到足够的温暖之后才重新看向相册,照片恢复了原样,上面就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好兄弟,看起来关系挺不错,脸上的笑容也足够真实,背景是一个老旧房子。

牌匾为“程时饺子馆”。

相册的右下角有一行红色的小字。

“与挚友程彦于一九九八年”。

宴乔将相册合上,脸上划过一丝阴鸷,紧接着随手把相册扔到墙角:“旧相册罢了,没什么意义,等到下午阿姨打扫的时候扔掉就好了,当年把你接过来的时候就不该带这些东西,让眠眠有了不好的回忆了,真抱歉。”

时眠:“……嗯。”

宴乔揽着时眠的腰将他带到沙发上,用手指描摹过他的眉眼:“我的眠眠受苦了,以前总是被父母欺负,我该和你早一点去找你的。”

时眠:“嗯。”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之前的记忆,但听宴乔的话语可以明白,他以前过得并不好,父母去世时才被宴乔接来这里。

宴乔摸了一下时眠的额头:“眠眠是不是困了,靠在我身上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