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是我做的,一切都是余心月在栽赃我。”
这还是青说的主意——
计傅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抄袭,抄袭就意味着要交一千万,他可舍不得。于是干脆让印江涵一条道走到黑,坚决不承认抄袭,继续朝余心月泼脏水。
这样青说再派人大肆宣传,就算余心月有证据澄清,但事情反转再反转,观众们早就对这口瓜失去兴趣,也不会有人揪着抄袭的事来说。
当然这么厚颜无耻的行为肯定会被骂。
青说铁了心让印江涵走黑红路线,才不会在乎她会不会被骂。
记者们一片哗然。
不要脸的人见过不少,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是头一个见。
这还是个未成年人?印家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居然能够同时养出来余心月和印江涵。这么一对比,可不要太惨烈了。
“那么,为什么你说余心月栽赃你呢?”
印江涵低头,眼里蒙上层水光,“她从小嫉妒我的身份,故意制造我抄袭的谣言。”她哽咽着,“我根本没抄啊,我……我也没有欺负她。是,我不喜欢她,明明是我家,可她突然塞进来了,我嫉妒舅舅对她好,可是,我根本没欺负她呀。”
“我们家养了她这几年,她要是真的觉得我欺负了她,为什么不对外婆他们说,为什么非要告诉外人,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低低啜泣几声,肩头不住颤动,看上去柔弱可怜。
这么精湛的演技,让台下的记者都有点动摇了,倒不是觉得她说的是真的,而是在想,或许以印江涵的思维,她真的没有“欺负”余心月。
在她的脑回路里,你不小心踩她一脚,那叫你欺负她;
她没事抡你一巴掌,就不叫欺负了。
双标得明明白白,理直气壮。
一个女记者站起来,直接了当地质问“余心月从来没有说过你欺负她,是思源同学爆料,你为什么要责任推到她的身上?你几次否认自己抄袭,那怎么解释《青青》与另外两首歌相似度极高?你和青说签约了,之前网上铺天盖地黑余心月的言论是否是青说授意?”
印江涵被这几个质问砸得晕头转向,强撑着桌子,眼泪涟涟地说“我……我不知道。”
女记者嗤笑了下,似乎这已在她意料之中。
她把目光转向印鸿飞,“印先生,这里还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们。当初你们为什么要突然把一个乡下素不相识的孩子接回家呢?”
不止她有这个疑问,大家都在想——
既然对这个孩子不好,那当初为什么要把她接回来呢?
印家在外的说辞是,遇到余心月的时候她正好被虐待,觉得可怜就给带回来了。但要真是这么好心,就不会闹出现在这么多事了。
印鸿飞额上沁出汗珠,在无数双眼睛的审视下,咽了口口水。
他张了张口,吐出第一个字后戛然而止,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嘴里,仿佛过去那些拙劣的谎言都会此处无处遁形。
恍然间,他觉得这不是一场招待会,而是一次审判。
他在被审判,被回忆,被姐姐,被自己的良心。
“我……”
印江涵突然开口,打断印鸿飞想说的话“舅舅他下乡的时候遇到余心月,看她可怜,就给带回来了。”
女记者早有准备,“真的是这样吗?”
印江涵“不然呢?”
女记者拿出一张照片,大声问道“那么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印泓雨和余心月的长相这么相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