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关上了。
小巴里蹑手蹑脚地跟在杰克·贝克斯身后,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他的心中仍然充满了不安。
这次入侵的主事人却一副是闲适的样子,没有顾忌地拉开了所有的窗帘,对窗帘布料与挂杆摩擦发出在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响亮的声音,反应平淡。
直到他注意到外面月亮被云层遮住的情况,才露出了不满地情绪。
“该死的风。”杰克·贝克斯看着那在院子里打转的旋风骂道。
他环顾一圈摆在客厅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物件,挥了挥手,示意小巴里先搬运一些到窗前。
“这是最后一次了,仔细找。”他说:“最后的机会,被那些德鲁伊藏起来的属于凯撒的宝藏,过了今晚,古代残留的魔力就会完全褪去,那些宝藏就真不载属于人间了。”
“我知道的,先生。”小巴里激动地喘着气道。
他正试图将客厅门口的充当守卫的装饰盔甲的其中一个移动一下位置,好让待会月亮重新露出脸的时候,可以光线刚好打到上面。
啪。
“哎呦!”小巴里突然大叫一声。
他胳膊上因为自己发狠咬的伤口,被盔甲的的手指戳了一下。
“贝克斯先生!”他露出了有些惊恐的表情,叫起来:“这个盔甲刚刚自己动了!”
“别傻了。”杰克·贝克斯正低头查看着那些被他散放到窗台上小物件,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我给你说过了,这里只有隐藏宝藏的魔法。”
“而且不到满月的万圣节,不会显现。别自己吓自己,赶快搬过来,马上云层要散了。”
“哦。”小巴里镇定了一点,他接着提灯的亮度重新打量了一下盔甲,发现那个手指碰到他伤口是因为盔甲的关节是可以活动的,还挺不牢靠,两只手原本摆好的姿势因为他的搬动产生的震动而改变了一下。
他重新安静下来,又想起了在他家餐馆里吃了下了安眠药的晚餐的那对年轻人,竖起耳朵听了下楼上的动静。
结果是,没有动静。
对方看起来睡得很熟。
他拖着沉重的盔甲,吃力地向客厅窗户那边挪动,在走到沙发附近的时候他余光好像看到了什么。
“先生!贝克斯先生!”他压低声音叫道。
“又怎么了,孩子”杰克·贝克斯开始不耐烦起来,但是当他转过头的时候,表情却是温和且耐心的。
“有,有人!”小巴里结结巴巴道:“那个摔下去没事的,不在楼上,他在沙发上。”
“嗯”听到这里,杰克·贝克斯才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他快步走到一直前面没注意的,位于墙边的长沙发前,只见一个黑发的年轻人将脸埋在抱枕里,正在鼾睡。他的呼吸极其轻微,如果不靠近,几乎不可闻,再加上他穿了一身黑,连衬衣都是黑色的,连后脖颈都被稍长的发尾遮住了,如果不注意,在没有电灯的房间里就像沙发上的一团黑影。
怪不得他们一开始没有注意到。
“看来你对安眠药的用量还是精准的。”他动作粗暴地将这个黑发年轻人从垫子里翻了过来,然后用□□抵住了对方的太阳穴,见对方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动静而有清醒的征兆,笑了起来。
“希望接下来他也可以保持。”贝克斯看了一眼小巴里说:“其实,我也不希望把事情闹大的。”
接下来,在两个人的重复的搬运中,所有看来年代早古的可疑收藏品都被搬到了可以照到屋子里月光的位置。
在他们摆放完的那刻,云层恰到好处地散开了,月光亮起。
“来,让我们仔细看看。这次一定不会错了。”杰克·贝克斯自言自语道,展开了一张破旧的羊皮纸。
“……苏醒的戈尔贡,预示着最后的……来,孩子将你的血涂抹到这些物件上,接收你的先祖为你留下的宝藏。”
“贝克斯先生!”
小巴里没有动作,他再次惊恐地叫了起来。
“够了,巴里。”这次杰克·贝克斯再也忍不了了,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别再一惊一乍了,快,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在零点前,一切都要结束。”
“可……”小巴里打了个哆嗦:“那,那个,窗,窗外,南瓜……”
“什么南瓜。”贝克斯狐疑地转过头去。
“嘻嘻。”
一个缺了牙的南瓜头在玻璃上和他对上了眼,乐呵呵地冲他裂开了嘴。
啪,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踩到了被歪歪扭扭摆在地上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