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但是,如果我知道了是什么人在引导你这么做的,那这个计划就很容易得知了。”侦探先生笑了笑。
“露娜夫人,原本非常低调,直到五年前突然当上会长,她在十七年前加入这个协会,而在这之前,个人经历一片空白,仿佛是凭空蹦出来的一个人一样。”
“所以,你想说什么”深知艾瑞克那喜欢诈人话的习惯厄休拉不为所动。
“我没有诈你话的意思哦,厄休拉。”年轻的侦探语气非常真诚:“这次你生气后,我深刻检讨了自己的行为,认为我确实做错了很多事,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成功是一回事,而不将计划完全告诉你,故意让你担心是另一回事。”
“你是我的恋人,所以你可以是我的对弈人,也可以是与我在棋盘上共舞的同伴,但是不应该是我棋盘上的一员。”
“我得意过头了。”他说:“你对我的回应,我们两人的默契,让我不仅仅沉浸在幸福中,还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
“认为我依然可以和以前一样肆意妄为。”艾瑞克的眼睛颜色逐渐变得深,语气也越发严肃。
“我给你送上了契约的项链,却忘记在这段感情里被束缚的同时还有我。”
“束缚”厄休拉没忍住提高了声音:“真是委屈你了呢~侦探先生。”
“你也许觉得我用词不当,但是这确实是束缚,对你也是。”艾瑞克没有因为厄休拉黑了脸而停下话题,而是向前倾了一下身,握住了她的手继续说道。
“夏洛克……”厄休拉本来直接想甩开这个不识好歹的半精灵的爪子,但是他开口提到了自己叔叔的名字,这让她顿了一下,竖起了耳朵。
说实在,她现在真的很想知道华生医生和福尔摩斯先生对她这种算得上“叛逆”的行为,有什么看法。
可艾瑞克继续说的并不是这个内容,但是也让她没有继续试图甩开对方的手。
“夏洛克曾经说感情会影响他的工作,所以他才决定要当一个独身主义者,可是实际上……”艾瑞克看着厄休拉的眼睛继续说:“我们两位可爱的叔叔之间友情也是炽热的,他天天嚷嚷着自己是绝对的理性,但是实际上友情已经让他感性的一面越来越壮大。”
“你知道的,他是我从小学习观察的对象,所以……”
“所以”厄休拉看着他。
“我说是决定要与他不同,当一个有爱情的侦探,但是其实还是深受他与搭档相处的影响,忘掉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厄休拉看着对方突然红起来的耳朵,突然感觉不妙。
“哪怕是可以要好到同生共死的朋友和爱人还是不同的。”艾瑞克飞快地说:“比如,一个人要是出远门,朋友确认了你平安归来的时间就会安心,而爱人却不然。”
“可能在从出发那刻起,那颗心就被一起带走了,在你离开贝克街的这两天,我感受到了。”半精灵用在昏暗车厢中发着微光,显得极其清澈的银色眼睛望着她:“对不起,厄休拉,我错了。这是最后一次让你担心了,自此以后我不会在瞒着你做任何危险的事。”
“……”
对着这一番发自肺腑的真诚道歉,女巫小姐十分感动,然后……
狠狠给了对方一个栗子,并表示:晚了,想复合没门。
“唉……真的不可以吗?”半精灵一副可怜的样子仰视着站在车上的厄休拉。
“先不说我刚和你分手两天,就被你哄回去了,我有没有有面子,会不会让你产生我特别好糊弄的错觉。”女巫没有去搭站在马车旁试图去扶她下车的艾瑞克的手,她直接提着裙摆,干脆利落地跳下马车。
“我们现在的立场,也不适合在一起,福尔摩斯先生。”
“专职清理旧时代遗物的阿瓦隆的执法者和疑似旧神转世的女巫,怎么看也不可能有什么暧昧关系了,况且就算你说因为太爱我了,所以投诚,协会里也没人会相信你。”
“所以……”厄休拉转过身瞥了一眼紧跟在她后面的艾瑞克:“别跟着我了,赶紧去查你自己的案吧,侦探先生。”
“与其寻求和我正常复合,你不如指望我哪天心血来潮把你抓到驻地地下室玩虐恋情深的好。”女巫小姐用阳伞的柄微微抬起侦探先生的下巴,用绝对说不上是友善的语气嘲笑道。
“这样说应该差不多了吧?”厄休拉想,再怎么说这个年代的“绅士”们相当顾及脸面以及主导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