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来了。”那个黑影这么说道。
然后啪地一声,门口的开关被按下。
“怎么这么黑?”
然后,光明重回了人间。
一位穿着夜礼服的绅士站在门口,挑起了眉毛:“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的什么活动了?”
“……”
房间里先是沉默,然后一下子爆发出喜极而泣的哭喊声。
保罗·杜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来者的身边,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没有,完全没有。太感谢了!”
厄休拉看着安妮小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显然是前面她因为过度的恐惧而跌坐到地上了。
“您……您真的是人吗?”她抽噎地问,脸上全是泪水,那头女巫象征的红色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
“人?”这位高挑的绅士语气中充满了兴味:“如果您说的是自然学意义上的对人类的定义,那我肯定是。您为什么会怀疑这个呢?”
“因为我们刚刚遭遇了一些极其恐惧的,超自然的现象。”波顿先生抱起自己晕过去的妻子,向门口走去。“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我的妻子晕倒了,需要去看医生。”
“华生!我亲爱的朋友!”这位挽救众人逃出黑暗的绅士向门外喊道:“这里有一位女士状态不好,需要你来看看。”
然后他转向乔治·波顿说道:“您不必着急,华生医生就在门口,先将波顿夫人安放在可以平躺的地方吧。”
“可……”乔治·波顿犹豫了,他显然不想继续呆在这个刚刚发生过诡异事件的房间。
“如果您是担心刚刚的事,那大可不必。”艾瑞克扶着厄休拉站起来,这两个始作俑者刚刚一直坐在原地看戏,哦,不,是观察嫌疑人表情。
因为有了很大的发现,所以小福尔摩斯先生的语气极其轻快,在这种气氛下非常违和,让波顿先生不由侧目。
“没有什么超自然事件。”半精灵先生信誓旦旦地说:“一切都是巧合和误会。”
“什么误会?”华生医生带着医药箱进了门,他极其困惑地看着房间如同狂风过境一般的场景问道。
“啊,病人是哪位?”他一时没办法判断到底是谁需要医生,毕竟除了自家两个小坏蛋,在场的每个人的状态都不怎么对劲。
“是我妻子,医生。”乔治·波顿赶紧说:“我们可以回我们的房间就诊吗?我害怕她醒过来看到这个房间情绪会再次激动!”
“呃……没问题。”就这这样华生医生刚刚进来就跟着波顿夫妇又出了门。
“请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在被法国青年不停的感谢后,不知道为什么恢复正常身份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再次提出了疑问。
“我们刚刚在办降灵会,想通过这个仪式来找到杀害理查德的凶手。”他低沉着声音道:“然后,就突然发生了灵异事件。”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然后蜡烛全灭,房间充满黑暗,门窗消失……”
“总之!多亏您来了啊!是您救了我们!”他激动道。
“黑影?”福尔摩斯先生直接看向了自己的侄子。
“其实……。”艾瑞克走到一个沙发前蹲下,从底下拽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稍微平静一些的众人展示道。
“看,它只是一只跑进来的黑猫!刚刚大家只是因为被氛围影响,才会被它吓到了而已,根本没有发生灵异事件。”
“这不可能!”安妮小姐抗议道:“刚刚明明一下子变暗了。”
“那是因为猫带起的风让蜡烛灭了,让我们的眼睛一下子从光明陷入黑暗而产生的错觉罢了。”艾瑞克·福尔摩斯振振有词道。
“那我摸不到窗帘这件事,你怎么解释?嗯?福尔摩斯。”法国青年抱住胳膊,他在这场精灵和女巫合伙的恶作剧中的表现可让人大为改观,极其镇定,行动果断,和他平时那种傻乎乎的花花公子形象大相径庭。
“可是!刚刚这个房子可是失去了墙壁,它如同一个迷宫,不是深渊,没有尽头!”
“没错,我也去找窗户和开关了,但是完全没有摸到墙。”纽特夫人凑过来,帮保罗·杜兰证明道:“这可不是一只猫可以做到的。”
“错觉罢了,药物和黑暗影响下的错觉。”艾瑞克斩钉截铁道:“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本来就会对所在空间产生错觉,更何况……”
他捡起地上滚落的一只白蜡烛,嗅了嗅:“蜡烛里还有着一些奇怪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