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隐形的那些,表现的那些

厄休拉也没有继续找话题,而是低下了头,专心数着舞步。

沉默了一会后,卡兹曼先生盯着黑发少女的发旋看一会,突然意识到了这种情况确实有些失礼,主动开口了。

“我刚刚路过您和福尔摩斯先生的时候有听到,您说您很喜欢跳舞?”

“没错,我也恰好听说您也很喜欢,这次舞会就有您的一份功劳。”

“是这样没错。”

然后他们两个又没话聊了。

“说起来,那块红宝石……”卡兹曼先生不知道是决定再努力了一下,还是出于好奇,再次开口了。

“找到失主了吗?”他问道。

“完全没有,就如同这位失主是一位隐形人一样,真是稀奇。”厄休拉回答,她已经做好了两个人继续冷场的准备。

“隐形人?您这个想法很有意思。”卡兹曼先生的声音突然提高。

厄休拉吓了一跳,完全摸不清头脑。

但这位先生再次已经开始针对“隐形人”这个词,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了。

“您可知道《瓶中手稿》?”

第二个了,厄休拉默默计数,她为这艘船上的人不是沉迷密谋,就是讨论惊悚小说而困惑。

“读过。”所以话题是怎么转过来的。

“您是说那位主人公是一个隐形人吗?对于幽灵船的船员来说。”

他以那种老成的青年特有那种严肃口吻向厄休拉郑重提出了,一个离奇到滑稽的设想。

“您可能觉得我疯了,但是我是真觉得我们的船上也有这样一位隐形人。”

“……”是的,她是没想到对方一副浓眉大眼的样子,居然会突然说这种话。厄休拉觉得自己不要轻易发表看法也许会更好。

“他带了宝石上船,然后光明正大地当着我们的面丢到了杯子里。”他舒展开了原本一直拧着的眉毛,表情认真道。

“可是这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提醒我们一些事。”

“比如?”

“我不知道。”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又抿住了嘴。“我只是有预感。”

“……”厄休拉故意流露出略显尴尬的表情,没有说相信也没说不信。

还好这只舞结束后,乐队总算打算休息一下了,她被卡兹曼先生送到座位旁后,托着腮看对方仪态极其端正的背影,眯起了眼。

“我就说,卡兹曼先生是个好舞伴吧。”小福尔摩斯在送了自己的舞伴回休息区后,将自己重新扔到了厄休拉旁边的椅子上。

他的情绪高扬,声音充满快乐。

“说的是你的功劳一样。”

她没好气地吐槽,目光停留在三三两两停下来休息的人群身上。

红发的少女在和其他年轻人笑闹,法国青年找上了一位看起来有些高傲的褐发姑娘在献殷勤,金发少年则跑到乐队那边向指挥说些什么。

一本正经的卡兹曼先生坐到了那些看起来就很事业型的男士间,紧抿嘴唇,在看起来还是很严肃,比那个据说也是学者的老先生还严肃。年纪较长的夫人们则面带剧烈运动后红润,用手帕轻轻擦拭额头和脖颈上晶莹的细汗,慢慢摇着扇子,窃窃私语着。

厄休拉用手比了一个画框,将这幅舞会间隙的众生相框了进去。

“有点油画构图的味道了。”她想。

“刚刚那位和我跳舞的夫人名字伊芙·波顿。”艾瑞克还在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伊芙这个名字算常见吗,我记得我有个远方姑姑也叫这个。”

是那第一对密谋的夫妇!听过这个被那位丈夫叫的名字的厄休拉,放下手,总算转过头去给了笑眯眯的小福尔摩斯一个眼神。

“还有,我赞成你的想法。确实很像一副画,也像是小说。没有一个人物的性格和表情是重复的,也没有一个人是相似的。”他轻轻地说。

这是……福尔摩斯式的微表情读心术。

厄休拉笑了。

“这还没下船呢,就不装傻?还是你又给自己写了新的人物背景?”她回忆着艾瑞克刚刚更新的傻黑甜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