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厄休拉回他这句话,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来。
几个年轻人搬来一些兵器,埃德加·布鲁诺已经换下了外出服,穿上了一身轻便的盔甲。
“这个表情……”海伦娜小姐低声嘀咕道。“感觉才正常,前面那个笑得假得像面具,应该矛盾的双面骑士。”
你果然是预言家吧。厄休拉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艾瑞克也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一下这位热爱诗歌的小姐。
“……”年轻的福尔摩斯打算说些什么。
“打住。”厄休拉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求别提前指认,游戏一般不能这么玩,她也只是有双神奇眼睛。”
“哦~”小福尔摩斯拖长语调,不过他真就安静了,没有试图对海伦娜小姐的整个人进行推理大放送。
“有其他彩头吗?四个人从四个方向拼死拼活,只为得到一个不新鲜的苹果,太过无趣了。”穿上盔甲人格都变了的圣骑士平静地说。
“确实。”
厄休拉想了想说。
“但是毕竟现在都是十九世纪末了,我们不能太过时走谁赢爱情归谁那一套,所以一个吻吧。一个胜利之吻,礼节上也说得过去。”
“如何?”她看了看明显躁动起来的詹姆斯·布鲁诺,脸红红的布鲁诺小姐以及完全看不出喜怒的在职圣骑士,又补充了一句。“带女巫的祝福属性的那种,多的没有。”
“我不同意。”一直保持沉默的侦探先生突然抗议。“要赌彩头,就要大一点。加一个前提怎么样,胜利者可以指定吻的脸上的或者手上的部位。”
艾瑞克一个法系要不要这么自信啊。厄休拉黑线,她没见过艾瑞克直接动手,可是按照精灵属性划分,他怎么也不可能是战士那一挂的,最多是敏捷加满的法师或者刺客?
“可以。”厄休拉直接同意,她举起盛满葡萄酒的酒杯。“现在开始准备,当我个杯子落地,就是你们这场比赛的开始。”
高举着血红的葡萄酒,厄休拉满脑子杯酒释兵权的弹幕滚动,脱线地跑了神,直到海伦娜小姐在她身后轻轻一咳。才回神过来,她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骑上马的几位先生和一位小姐,愉快地松开酒杯,然后马上后退,闪避开酒杯砸到石板地面上溅起的玻璃碎片和酒水。
海伦娜和画家小姐都没搞明白她这是图什么,用其他带响的不行吗?厄休拉只是笑看向棋盘上那几位听觉敏锐的“人”,在酒杯落地的瞬间,拉紧了缰绳,冲向了中心,开始了抢苹果游戏。
“那个,棋盘是不是有什么魔法,感觉……”罗莎莉小姐揉了揉眼睛问。“虽然模模糊糊,但是那几个人影的速度那么快,却一直原地活动?是我的错觉吗?”
“你没看错,看过路易斯·卡洛尔的《爱丽丝镜中奇遇记》吗?”厄休拉观察了一会说。
“我只看过仙境那部。”罗莎莉小姐说。
“我看过!你说的是不是爱丽丝不停奔跑的那个棋盘田野?”海伦娜小姐举手道。
“没错,就是那个,你还记得在巨大国际象棋棋盘世界奔跑的红皇后对爱丽丝是怎么说的吗?”厄休拉点点头,笑问海伦娜小姐。
“在这个国度中,必须不停地奔跑,才能使你保持在原地。”海伦娜回忆道。
“这句来自童话的幻想,因为点明了某种世界法则,所以具有具现现实的魔力。所以我猜这就是这个棋盘的魔法阵的灵感来源,哈,可真是够童趣了。”厄休拉回答道。
“说得没错,不愧是林地女巫。”一个雄厚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六十四个棋格,六十四个魔法场景,黑色是夜晚,浅色是白昼。非常有趣,您有空也可以体验一下。”
“毕竟我家有一个爱丽丝一样的小公主,所以在设计骑士的练习空间的时候,忍不住用了这个睡前故事的设定。”一位高大的中年绅士说道,他手持一根金色的手杖,身着花格呢套装。“结果出乎意料地成功,我们居然还借到了一缕世界法则的力量。”
厄休拉马上意识到,这位就是布鲁诺伯爵了,伦敦里世界巡逻队的主管,布鲁诺小姐的那个古板的父亲,这人可来得真齐。
没有因为和福尔摩斯们朝夕相处,就进化出读表情辨人格功能的厄休拉,只是礼貌地向这位伯爵大人问了好,然后就再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