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就是过去送死、白费力气。
皇帝也能理解,他性子懦弱,并不想起战事。
梁轻忽然出声,说:“陛下,臣以为应当出战,已经沦陷三座城池,我们不可退让,助长北魏气焰。其次,南越难道就没有英勇男儿吗?”
“如果一味躲在后方,他们将来如何能承担起保家卫国的责任?”
梁轻说,“臣以为无论如何,战争都是要见血的,也是一定要打一打,才能历练的。”
皇帝又有点心动了,就在此时,萧承衍忽然站出来,道:“臣以为不然。此时出征,正好北魏气焰最盛,像尚书大人所说,胜算会很低。过半个月,北魏大军粮草耗尽,才是最合适的出战时刻。”
梁轻皱眉:“萧大人此言何意?你能等的,城池中的南越百姓能等吗?”原本交谈纷纷的众人霎时闭了嘴,看着镇国公忽然与朝中新锐萧承衍吵了起来。
准确来说是争锋相对。
梁轻言语刻薄犀利,面若冰霜,萧承衍更强硬冷酷,谁也没吵的脸红,但偏偏一股子火.药味。
直到最后,梁轻气的拂袖而去,任后面有人叫自己都没让太监停下,看起来真气得不轻。
徐世走出殿门,他一直看不懂萧承衍与梁轻的关系,私下像是合作,对外像是仇敌。
他眯眼远望,却见方才淡漠冷酷的萧承衍、正不远不近跟在梁轻的轮椅后头,半步不离似的。
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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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日,萧承衍上书请求率兵出征,迎战北魏大军,夺回丢失的城池。
满朝震惊。
萧承衍很快就获得了兵部尚书、还有部分主战派的王室宗亲的支持。梁轻的党羽巴不得萧承衍离开,也纷纷同意。
朝堂上的局面完全往他倒去。皇帝也答应了。
萧承衍又说:“臣只要五万西北军,还要……西南王带来的五万精锐。”
他说完后,一直沉默的镇国公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向皇帝请辞离开了。
没一会儿,梁轻回到府上,坐在葡萄架子下,看着桌上的书信发呆。
贾致送回来的书信,虽然走的最高价的商路,却因为战火的关系,反而比朝廷的消息慢上一整日。
他说他被困在淮明州,北魏封锁了城池,谁也不能出来。城中人心惶惶,谁都担心着自己保不住命了。
贾致还说,北魏在大肆搜刮奇珍异宝,包括珍贵的药材,他不知道自己能藏多久。
那些都是梁轻解毒用的药材,名贵还在其次,主要是稀少。
如果被掠夺走,或许还要等上两三年,才会有同等数量的货。
梁轻能不能等得起,萧承衍不知道,也不敢赌。
梁轻将手头的书信简单整理了一下,他只觉得心头很乱,他明知萧承衍不会永远在镇国公府上,也没想到与北魏这一战,比书中写的时间提早了整整一年。
从未经过历练的龙傲天真的能做到吗?
梁轻按着太阳穴,忽然耳边传来靴子踩碎枝叶的声音,微凉的手指按住他的眉心,“都说了,思虑过度,对你身体不好。”
熟悉的低沉的男声,梁轻一愣,抬起头,看见透过葡萄藤叶、照在浅眸里的阳光。
梁轻问:“你事情办好了?”
“差不多。”萧承衍将手中的纸袋放在桌上,“不生气了?给,特意买来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