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儒年纪大了,迟早得退了首辅的位子。
徐世资历最老,速来忠心,在皇帝面前说话分量是最重的。
另外一边,带着队伍穿过城外树林的潘知猛地拉住了手下的缰绳。
他过人的目力注意到前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身形很熟悉。
潘知让身边的副将带队伍先行,自己下马牵着朝那人走过去,果然是他昔日的老朋友萧承衍。
潘知笑着拍了下对方的肩膀,道:“老远就见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装的很。”
萧承衍脸上没什么表情,道:“你来得太慢。”
“……”
确实让人等了好一会儿,潘知还是觉得这人真是还像当年那样苛刻板正,半点趣味也没有。他道:“你来干什么?”
“接下来临安会发生一些事情,传回西南,让西南王别惊讶。”
萧承衍道,“主要是来送你。”
潘知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人跟一年前他来临安见到的不一样了。那时候的萧承衍,板正又严谨,虽然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冷峻,但与他爹相比的时候,仍难掩稚嫩。
但此时此刻的萧承衍,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势和领导力,那种笃定的掌握一切的感觉是藏不住的。
潘知忽然道:“你会想去坐那个位子吗?”
临安城内情况复杂,不同于西南艰苦却简单,潘知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一些问题。
比如这个老朋友的野心。
萧承衍却没有回答,道:“此去西南,可能要一年之后才会再见了。”
“好吧,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说。”潘知又换了个话题,“但你至少跟我说一下你那镇国公的事情,我听临安大街小巷上都在传,你要离开镇国公府,镇国公却想尽办法在挽留你。”
“我看镇国公的确地位高了点,人也坏了点,但他是真的年轻又相貌好,要说他是真的对你一片痴心,那日还当众在宴席上说自己不要子嗣,能做到这份上……”
潘知真心实意道:“是真的挺难得的。”
萧承衍:“……”
他的面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而是一言难尽,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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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轻回到府上时候,陶管家迎上来,偷偷地小声说:“公爷,萧公子出门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我知道他出门啊。”梁轻奇怪地说,“为什么还要特意告诉我时间?他要去城外,路还挺远的,来回也要半个时辰的时间。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陶管家道:“您这不是在挽留萧公子吗?我怕您忘了,萧公子觉得您不关心他,心里不高兴了。”
梁轻:“……”
对,差点忘了他的戏码。
梁轻问:“那他人呢?”
陶管家:“出去了。”
梁轻沉默一瞬,话题好像又绕回来了,他道:“走,去他房间等他。”
萧承衍的房间在主院里,却很朴素。梁轻进了门,也不过屏风,就在靠外的地方等着。
绣绣走错了门,端着药膳又走回来,梁轻看了看四周,道:“绣绣,你过来扶我去躺一会儿,今天出门坐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