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过来找他,梁轻说:“没事,陛下已经将弹劾我的奏折都退了回去。”

从利弊上来讲,这些弹劾对他毫发无损。

幕僚说:“但是您之前便说过,想要拉拢徐阁老,怎么今日又跟他争上了?”

梁轻一愣,他自然不知道原主还准备拉拢徐世,有些惊讶,道:“他咄咄逼人,说我放浪,这我怎么能忍?欺人太甚!”

幕僚:“……”

他明明记得,以前的梁大人,从来是把名声当作身外之物的?

幕僚退下后,梁轻自己吃了点东西,便上床休息。

到了傍晚,他的头疼发作,突然发起高烧来,陶管家急忙去叫府医。

府医看过后,猜测是那晚洗澡后受凉了,便让下人煎药,喂梁轻喝下,又让人给他换帕子降温。

梁轻这样生病不是一次两次了,府医处理的很迅速,陶管家去安排闭门谢客,这一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后院的萧承衍的耳中。

他正坐在膳房旁边的小房间里,这边是镇国公府下人们吃饭的地方,面前是一碗简单的青菜面,旁边是一个小姑娘,正是绣绣。

绣绣在啃馒头,道:“你这个人话好少啊,我们都是新来的,不更应该互相照应一下?”

萧承衍看了她一眼,骤然起身,冷酷道:“把你的兔笼拿回去。”

绣绣:“白白吃不了多少草的!你喂牲畜的时候不能顺便喂一把草吗?”

然而她视线里却看不见萧承衍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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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内守卫交接的短短一分钟,一道黑影推开卧房的窗户,跳了进去。

这边的守卫确实严密许多,但萧承衍是曾能在最可怕的追杀中、也能逃出生天的人,轻功绝顶,即便只恢复了两成功力,也足够应付这些没有实战经验的府兵。

他因为一直在府里,也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所以刚去书房转了一圈。

翻了一遍文书后,萧承衍原本要走,但经过前院,眼看着就要撞上府兵,就顺便跳了进来。

萧承衍听见凝滞的吐息声,他朝里走去。

原主疑心重,不喜欢有人在房里,尤其是在自己生病最脆弱的时候,故而众人都自觉地退下了,连房门都合的紧紧的。

晦暗的烛光照亮房间。

病床上的人烧的迷迷糊糊的,原本苍白的脸颊浮着一层不正常的红,眉宇微微皱着。

那块湿帕子已经在梁轻不安分的动作下掉了,他微侧着身,露出一截修长的白皙颈脖。

萧承衍走上前俯身,看了会儿对方的脸,忽然伸手按在对方脖子上的动脉。

清晰有力的跳动。

但只要他一用力,跳动就很快就会停止。

解决陷害他父母的凶手之一,然后离开临安,召集自己的势力。

然而下一刻,梁轻动了,萧承衍还未收手,反被对方抓住。

萧承衍一愣,当即反应,却被梁轻抓紧了塞在脖子下面,伴随着滚烫热意传来,还有那片细腻光洁的触感,让萧承衍登时怔住。

烧的迷糊了的梁轻只觉得凉快,他贴了贴,低声叹息道:“爸妈……我不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