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什么傻呢?”二师兄皱着眉头,以为圭柏柏是吓傻了:“叫你屋的娄越楼,还有那个扒衣服的,也是在你们屋吧,一起出来!”
“呵,”圭柏柏一边笑一边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他不仅没叫人,还反身把门给合上了,自己迈出来,“早就想揍你了,本来以为今天没机会,没想到你自己找上们来了。”
看到这两货,他拳头就忍不住发痒,想在人脸上蹭两下才舒爽。
当时听到这傻逼嘴里的那些个傻逼话,他就气得恨不得从草里头跳出来,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担心娄越楼那边,当时根本放这几人离开,现在娄越楼就在他身后,刚刚还害羞得钻进浴桶里不肯出来呢。
鲜活的,能冲人笑的娄越楼,就是有些太乖了,乖得让人心疼。
他已经不需要在顾忌什么了,他只需要向前,把这些该死的混蛋都给揍趴下!
在圭柏柏走上前的时候,那个叫二师兄的傻逼还皱着眉头,一副不懂他在搞什么飞机的模样:“你在说什么呢?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到他这样子,圭柏柏就觉得自己的拳头已经难耐了,他忍不住,那就不忍了,他一手揪住那公子看上去就很贵的衣服的衣领,另一手捏成拳头,拳头上燃烧起火焰,一拳砸在那二师兄的肚子上。
风流倜傥的公子弓着腰,像是煮熟了的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想要告诉我你们是谁呢?”圭柏柏说话间,第二个拳头已经砸上去了,“这重要吗?我为什么非要知道你们是谁?这跟我揍你们有关系吗?”
“我真的很不理解。”又一拳:“你们一个个的,拿着那所谓的身份,做欺压别人的事情的时候,那么的理所当然,为什么别人把拳头砸在你们身上的时候,你们却又那么的不敢置信。”
旁边被拽到一边的小牙儿终于反应过来,忍不住尖叫道:“二师兄!”
圭柏柏掏了掏耳朵:“拖他的福,我现在知道你是谁了。”他像拽一只死狗一样拽着这刚刚还不可一世的二师兄,那二师兄在他的手下挣扎,扑腾,像只被捆住脚的鸟,拼命的扑腾翅膀,但却又怎么都挣脱不出去。
“真弱啊。”圭柏柏又一拳砸在了这二师兄的脸上,二师兄闷哼一声,用着仇恨的目光看向他,圭柏柏低下头:“二师兄,你原来也会觉得痛,觉得恨吗?”
“说实在的,我很失望,我还以为你会有点本事,你知道我打你像打什么吗?像打一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小孩子,你到底是怎么当上二师兄的,嗯?二师兄?”
小牙儿慌了,忍不住扑上来:“别打了!你别打了!”
圭柏柏轻笑一声,抹掉自己脸上溅上的血,一只手掐着二师兄的脖子,另一只手揪住小牙儿的衣领,被他抹去的献血在他的脸颊划过一道极为凄美的痕迹,原本温润没什么攻击力的外表因为这点红,瞬间像是被点燃了。
被他揪住衣领的小牙儿忍不住看痴了。
接着他听到圭柏柏的那声轻笑,那声音那么的近,他都快要听不清二师兄的声音了,只有那声轻笑,像是琴弦鼓动,就这么一直颤,颤到了他的心里。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下,他扎着他那无助的,像小鹿般的湿漉漉的眼,可怜至极的望着圭柏柏,像是祈求,像是绝望:“不、不要……”
多么可怜啊,圭柏柏都要笑出声了,这小子不会就是用这么一套,让那些蠢货对他死心塌地的吧?
眼泪?这种最低级的招数,也就骗几个傻逼了。
说实话,如果那二师兄长得就是一副欠揍的脸,让人看着就想要揍上两拳才舒服,老实说圭柏柏真的怀疑他是怎么能好好长这么大还没有被打的。
那这个叫小牙儿的废物,就更欠了,那已经不能用欠揍来形容,圭柏柏揪住他衣领的手被他那泪水滴到,都觉得脏了,这手不能要了。
太特么的恶心了。
能几天吃不上饭的那种恶心,不过还好他现在不用每天吃饭了,饿几天也没事。
听到小牙儿的声音,身下的那个二师兄挣扎得更加用力一点,他浑身的法力像是撞了邪似的,根本就发不出来,以至于被这么个外门弟子,屈辱至极的按在身下猛揍,二师兄的牙都要咬碎了,他是个纯粹的法修,没有法力的他简直就是任人鱼肉,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个外门弟子也邪门的很,他难道不害怕吗?他这样做,有想过后果吗?
要是让他回去,他定要千倍百倍的讨回这个耻辱。
但是他还能回去吗?二师兄忍不住有些迷茫了。
恐惧,那种带着陌生的,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的情绪再次攀附在他的身上,这个顺风顺水长大,很少尝过苦头的天之骄子,第一次明白,何为无能为力,何为不可抗力。
他好像又回到那不忍回忆的场景里,他在一片地狱里,到处都是尸骸,瘦得不成人形的,绝望的,行尸走肉的骷髅般的人,不,那不是人,那是鬼,他对自己说,这怎么能是人呢,这些都是鬼。
他被吓到了,但是他不肯承认自己被吓到了,他是三白门最优秀的弟子,他怎么会被区区的几个凡人吓到呢?但是他们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冒着热气的,鲜活的,行走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