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不了不了,我们既然是舍友,就要共进退嘛。”
李诗诗扭头一句:“谁跟你共进退,自作多情。”
王宣文已经可以做到完全当没听见的模样,转头看向圭柏柏,但是在意的重点完全错误:“小白道友,为什么你叫我文道友,而不是王道友呢?”
圭柏柏:“……”这是个什么问题?他顿了顿,顶着王宣文真诚的求知面孔,头皮发麻的道:“大概……因为王太常见?”
王宣文露出“兄台你讲得甚有道理”的欣赏表情:“我也觉得如此,以前参加朋友聚会,一声王道友,半数的人都来应和,实在是让人无所适从。还是小白道友聪慧,那我们就干脆以名相称,就叫我文道友吧,这位就称诗诗道友。”诗道友怪难听的,像是shi(三声),王宣文认为自己做了个明智的选择。
然而李诗诗却大怒:“你叫谁!诗诗这两个字是你能叫的!?”
王宣文:“……”他一脸错愕,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露出及其不知所措的表情来。
圭柏柏不得不居中调和,硬着头皮降火:“李道友,文道友无心之失,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李诗诗看了圭柏柏一眼,发出一声冷冷的哼音。
接下来的路途,气氛僵持,王宣文几次想要找李诗诗求和,都找不到机会,圭柏柏感觉他急得头发都要白了,只能又去安慰他。
“王兄弟啊,你怎么能那样叫一个姑娘家的闺名呢,太冒犯了。”李诗诗听到他的话语,冰冷的面孔稍稍舒缓了下来。
王宣文露出一个苦笑:“是我的错,我只把李道友当同道之友,倒忽视了男女之别。”
李诗诗的表情越加舒缓。
圭柏柏继续添油加火:“唉,兄弟你也是太不小心,不过也可理解,毕竟不是哪一位姑娘都像咱们李道友这般,巾帼不让须眉,如此能力,让你完全忽视了她的性别。”
王宣文不由得朝圭柏柏露出一个“你好强”的眼神,忙不迭的点头道:“虽然李道友能力卓绝,但我也不能就因为此,从而对她不敬不尊,甚至口无遮拦,这不是正当的理由。”
他朝李诗诗作揖:“李道友,是我王某之前失言,冒犯了你,王某向你赔罪。”
李诗诗颔首,嘴角轻轻一勾,扫了圭柏柏一眼,显然并不是全不知这二人之前的眉眼官司:“……总算是说了句能听的话。”
“行了,我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嘛,与其纠结这个,倒不如把心思放在接下来的擂台上。”
圭柏柏此时又对李诗诗道:“其实诗诗这两个字很好听。”
李诗诗睨了他一眼:“滑头!”也没有再计较他先前跟王宣文一唱一和,径直走到前头去排队了。
王宣文大为不满,凑了过来,生怕李诗诗听到一般,低声道:“为什么你叫就可以,我叫就不行。”
圭柏柏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咱们之间差在哪里吗?”
王宣文仔细打量着圭柏柏的容貌,忍不住酸酸的:“……不就是长了一张脸吗,小白脸有什么好的。”
圭柏柏:“???”你跟李诗诗怎么一个脑回路!他深吸一口气,劝自己不要跟这人一般计较:“因为你叫得语气轻佻,让她觉得被冒犯,而我却让她觉得被尊重,其根本就在于,你本来就没有真正的尊重她,而我做到了!”
最后三个字几乎咬着牙念出:“明、白、吗!”
小白脸吃你家大米了!好好的干什么非要人身攻击!
王宣文仍旧不平:“冤枉啊,我哪里语气轻佻了。”
“才见面就叫人诗诗道友,你不轻佻谁轻佻,要不我叫你一声宣文哥哥试试看!?”
王宣文露出被肉麻到的表情,强忍着恶心道:“你还是叫我文道友吧。”
圭柏柏“呵呵”一声,朝着他露出“已经晚了”的表情,一字一顿:“宣、文、哥、哥!”
一时间,原本人声鼎沸的演武场,鸦雀无声。
不远处乔装打扮也混入外门弟子中的浦沅,在这附近转悠半天,总算是蹲到了圭柏柏,正要朝他靠近,听到这石破天惊的四个字,嘴巴微微长大,然后悄无声息的后退了一步,又混入到人群中,假装不认识他。
圭柏柏冷默着脸,此时知道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眼看王宣文恨不得找一个洞钻进去的模样,继续在他身上雪上加霜:“宣文哥哥,为什么他们都看着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