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被解决的任务,除了事务厅的长老,谁会去看这些重复的无聊的师门任务。
所以桂柏柏对于简清风为什么来娄山镇的原因是完全不知,他先前也没在意,只是笃定简清风会来,现在身在局中,回过味儿来。如果是简单的任务,会劳烦现在三百门的首席吗?
随便派个小弟子不就解决了?
能派简清风过来,就说明这个所谓的师门任务一点都不简单!
圭柏柏忍不住觉得嘴里发苦,他来时原本以为最难的是,如何利用娄越楼让简清风栽跟头,结果一开始就栽在娄越楼身上不说,这个没被他当回事的师门任务此时像是变作一个巨坑,正等着他跳下去。
草泥马,他能不跳吗?
他也想连夜离开娄山镇,管他洪水滔天,也碍不到他什么事儿!甚至他早在一开始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做他好好的扶山派大弟子,离简清风和娄越楼两个有多远就多远!
别人死活与他何干?!
那些跟他师弟妹同样的许许多多的面孔在那刻都化作死不瞑目的样子,就像他曾经的师弟妹一般,他能当做什么都看不见,只管自己死活吗?!
桂柏柏再次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起来。
但是想着接下来真的要跟娄越楼淌这趟不知道多深的浑水,他心里没底。
鬼晓得娄越楼是怎么毫发无损的活下来,他身上有着命运的光环,反正肯定没事……但是他没有啊!
要是他一个运气不好……不,他运气就从来没好过!
要运气好,会沦落到两辈子死无全尸,天降恶意吗?
桂柏柏这下不是嘴巴发苦,是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忍不住瞟了娄越楼一眼又一眼,看得人孩子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第七章
圭柏柏还真有些蠢蠢欲动,想着要不干脆带着娄越楼一走了之算了,这两人不相遇,也就没有后面那一堆的狗血,娄越楼不会死,简清风也不会疯,所有人都好好的,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往前小迈了一步,娄越楼更加警惕的望向他,像是竖起毛的猫一样,眼睛都瞪圆了。
鬼知道娄山镇会发生什么事,好奇心害死猫,圭柏柏小民心态,下意识的就想躲避。
对,一走了之,再连夜把扶山派搬到天涯海角,门口十里外再举个简清风不得入内的牌子。
迈出的步伐停了下来,圭柏柏内心苦笑一声,他又不是没躲过,躲了这次,还有下次,上辈子他躲得够好了吧,可是最终还是落了个那个下场,什么都护不住……
圭柏柏把嘴里的那句我们离开娄山镇咽了回去,心里空荡荡的没有半点底儿,就跟个黑窟窿,还倒灌进风。
他看着娄越楼,但是又像是没看着他,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却像是看着别处,嘴角勾着个冷漠的笑:“你还站着做什么?”
心里微微带着点不爽:“看我笑话很开心?”
娄越楼定定的望着他,原本跟炸了毛似得防备姿态,一直等待着圭柏柏的下一步,这会儿真迎来了,反倒心里往下沉了沉,有种落到实处的感觉。
看吧,总算露出真面目了。
说起来有些个奇怪,他这会儿明明恐惧得想要发抖,要是其他的普通人,哪怕体面如他那个有两个铺子的舅舅,这会儿也抛却一切,早就跪下来喊大老爷恕罪了,但是他越是恐惧,内心里那莫须有的愤怒却燃烧得更加剧烈,背挺得笔直,脖子昂得高高的。
他甚至想要冷笑一声,大声说,是啊,我就很高兴。
我高兴坏了,看着你们这些仙人大老爷在同样的仙人面前原来也是会说人话的,会把落在高处的眼睛落在地面上,甚至还肯曲一曲您那高贵的腰。
可是他刚刚做完姿态,还未大放厥词,面前的人就像是完全不期待他反应似的,转头走了。
娄越楼脸上刚刚挂起的不屑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原本眼里的怒火也化作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和茫然。
圭柏柏走进屋子,脸色反倒更难看了,他在心里自言自语:你这是迁怒。
他这么对自己发了一会儿脾气,余光瞟了眼屋外,凳子上像是有钉子似得坐立不安,一面想着要不过去跟他道个歉?一会儿又抹不开面子,在心里大声的说着这也是他男人欠我的,凭什么要道歉,我又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