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裴云言正将酒杯抵在唇上,像是想要遮掩嘴角的笑意,但透明的玻璃杯还是出卖了他。
“笑什么?”傅声给了他一个眼神。
既然被发现裴云言干脆也不再掩饰,他放下酒杯趣意十足地扫视着两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你甜心,挺有意思的。”
“你喜欢?”傅声反问他,“我也可以这么叫你。”
“不可以!”
“不用了。”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傅声不解地看向臂弯中忽然睁开眼睛,坐直身体怒瞪着他的姜江。
“怎么了?”傅声问。
“……”
姜江沉默了几秒,而后磨蹭着凑近他,小声说:“是我的,只能叫我一个人。”
说这话时姜江眼睛直直地对上傅声,他的倒影占据了姜江的整个瞳孔。
他的声音虽小,但其中却充满了倔强和执拗,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傅声沉默地与他对视,一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口,最后他只是点了点头压着声音回答说:“知道了。”
裴云言坐在对面看着这一幕看得是津津有味,他刚准备再说几句,就听到又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他们旁边响起。
“彪哥,今天来了怎么也没找我啊,要不是飞哥让我给你送水我都不知道你来了。”
娇嗔甜腻的嗓音再加上若有若无的勾引,这声音响起的时候简直是千回百转。
彪哥自然顶不住他这一套,伸手揽住他的腰暧昧地揉搓了几下,但嘴上却没有忘记正事。
“把水送去旁边那桌。”
谢长沅有些惊讶他的举动,但还是听话地起身将水端去了旁边。
“先生们你们好,这是你们要的水。”
飞哥叫他的时候已经吩咐过了,这是贵客,不该看的不要看。
所以谢长沅低头将水摆放到了桌面,然后安静的站到了一旁,全程没有抬头看一眼。
安静,太/安静了。
这是谢长沅心里生出的第一个想法。
彪哥也很是奇怪,于是他起身站到了傅声他们桌前:“裴少,你们都怎么不动啊,是这小子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都被点了名,裴云言自然要出声回答:“没有。”
彪哥揽着谢长沅的腰大笑几声:“我就说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这么久了这小子还没出过什么差错。”
直到这时,谢长沅才小心翼翼的抬头偷瞄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让他浑身僵硬瞬间愣在了原地。
“阿声?!”
傅声正揽着姜江上下不停地打量着他。
谢长沅穿的是这家酒吧的工作服,款式是很常见的白色衬衫加黑色西装裤,但不常见的是这工作服的布料。
白色的衬衫紧紧的贴在他身上,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可以清晰看见他的整个上半身。
怀中人身体前倾拿过放在桌上的水杯,用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幅度小心侧身遮挡住了身后人的视线。
傅声嘴角微勾,笑看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