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北城嗤之以鼻。
“不,”楼衡解释道:“您误会的是,郑女士在我心里还没有那么重的分量。说我要为了她去报复你……这件事本身就不成立。”
辛北城听了有些惊讶,随即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说的好听,哼,你们姓楼的一贯就是嘴上功夫了得,你父亲我可是亲自领教过的。你比他,可是青出于蓝呐。”
楼衡说:“我从来没有受过他的教导。”
辛北城不屑道:“可你身上流着他的血,这你总没办法否认吧?”
楼衡摇了摇头,“我身上也流着外公的血,流着爷爷的血。如果您认为一个人的品性是靠基因决定的,那我只能说,这太过武断了。您看我的父亲,看我的母亲,不就是基因无法决定人性最好的证明吗?”
“……”
辛北城没话说了。
他不知道楼衡的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还清楚得记得楼衡的外公是怎样好的人,也记得他的外婆是怎样一个温婉聪慧的女子。
他小时候甚至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自己的父母是他们,该有多幸运。
所以,他一直不能理解,郑秋兰怎么会长成那么没脑子的样子。
见他沉默了,楼衡继续道:“您也不必担心我母亲会对小太阳做什么,我们以后不会生活在一起。按照当初的约定,我只会在她身边,照顾她三年。”
辛北城迟疑了下,开口道:“你妈……不太对劲。”
这么说都是轻的,今天他见到的郑秋兰可真是吓了他一跳。
虽然她什么过分的话都没说,什么过分的事也没做,但看着就瘆得慌。
楼衡心下一沉,问道:“她做了什么失礼的事吗?”
“她的出现就够失礼了。”
辛北城不客气地说了一句,随后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找来,前台说有个姓郑的女士要见我,我起先都没想到会是她。后来见了面,她就盯着我看了几秒钟,说了一句“你都这么老了”——操,老子年轻着呢好吗?!哪里老了?!!”
他说起来还是气不顺,忍不住骂出声来。
楼衡心下失笑,语气温和道:“她还做了什么吗?”
“没了。就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就蹲下来哭,一直哭,哭了得有两个小时吧?我的天,简直要把我哭疯了!她是不是有病啊!搞得好像我把她怎么样了一样,这要不是我助理就在旁边看着,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
辛北城想起郑秋兰哭个不停的样子,心里还发毛。
郑秋兰不是歇斯底里的哭,而是那种抽抽噎噎,有气无力的哭法,特别柔弱无助。
辛北城看着别提有多腻歪了。
这要不是还顾念着郑家叔婶的情分,他都要请保安把人拖出去。
“她确实生病了,抑郁症。”
楼衡说。
“什么?”
辛北城是真的没想到,随即不可思议道:“抑郁症?就她?她这种没心肝的人,还能得这种病?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哈。”
辛北城对郑秋兰真的不剩一点好的记忆了,听说她得了这种病,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可笑。
楼衡解释道:“她结过四次婚。”
“第一次和第二次您都知道,第三次是个外国人,性生活比较开放,还带她去参加同好朋友的聚会。她吓坏了,匆匆离婚逃回国内。
第四次是一个二婚教授,有个儿子,算是比较普通的家庭,这段婚姻持续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