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拧眉思虑片刻,没有说什么,转身拉着徐皎走了。
回了偏殿,长公主倒没有急着问什么,让负雪她们伺候着徐皎盥洗,她自己也去洗了,待得母女二人如昨夜那般并肩躺在榻上时,长公主才语调幽幽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帘帐低垂的榻上光线昏暗,徐皎睁眼望着帐顶,觉得这样挺好,或许这样的环境下,那些难以启齿的话要出口才容易些吧?
不过……该从哪里开始呢?徐皎想了想,好一会儿后,才轻声道,“我并不是真正的景玥……”
开了个头就没有那么难了,徐皎说起平南王府,说起险些葬身火海,又险些葬身鱼腹,说起她被赵夫人救起,误打误撞成了景玥,又机缘巧合成了迎月郡主……徐皎说着都觉得自己这两年多的生活真算得上是传奇了。
“平南王府家的孩子……”昏暗的光线中,长公主似是转头往她看了过来,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从她的语气中也听不出明显的喜怒,“本宫是真没想到……本宫从未在你身上感受到明显的恨意,还是说,你其实也恨,只是……”太善于隐藏?
后头的话,长公主没有说出,徐皎却也是明白的,心下砰然,却也有些汗颜,她穿过来时,平南王府已经没了,对于生身父母,与杀亲毁家之仇,徐皎当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可她确实恨显帝,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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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平南王府,她也确实善于伪装,可这些话……怎么好说啊?
徐皎默了片刻,不想再骗长公主,只憋出了一句,“无论如何,从始至终,我从未恨过母亲。”这是真话,不掺半点儿假。
长公主也不知信是没信,反正没有再揪着继续问,过了好一会儿,却又问道,“所以说,因为徐皌的关系,阿宁才对你另眼相看?”
徐皎一噎,她是真的不想再骗长公主了,迟疑了再迟疑,犹豫了再犹豫,半晌没有说话,长公主就知道怕是另有隐情了,可却也不催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得她们只怕彼此都当对方已经睡着了时,徐皎才哑着声道,“不是因为徐皌,事实上,惠明公主怕是还不知道我是平南王府的徐皎。她之所以待我与旁人不同,是因为”徐皎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一咬牙道,“是因为赫连恕的缘故。赫连恕其实不叫赫连恕,他便是墨啜赫。”
谷鷊span徐皎说完这一句,却半晌没有听见长公主说话,也不知道她是睡着了,没有听见,还是被她的话给气厥过去了。“母亲——”她低低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听见应声,登时再睡不安稳了,就要起身去看。
就在她刚刚撑起身子时,身旁的长公主却突然开了口,“原来是这样啊”那语气里听不出多少的惊讶来,她一早便对墨啜赫的身份生疑,只是没有料到堂堂北羯的特勤竟会孤身犯险,亲自来了中原。
徐皎本想着长公主怕是要责问她是几时知道赫连恕真实身份的,若是说得不好,她这在古装剧中通常都是有通敌之嫌的,长公主翻脸不认人的话,会不会立时让人将她拿下,以谋逆罪论处。其实不只这一点,就是她是平南王府余孽这事儿,站在长公主的立场来说,也是死罪啊。徐皎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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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得很,但却并没有多少后悔,要让她再继续骗下去,她实在做不到啊。
既是如此,那便这样吧,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了。
长公主又是长久的沉默,好一会儿后才哑着嗓道,“你瞒着本宫的,就这些了吧?”
徐皎想了想,略略迟疑道,“能告诉母亲的,只有这些了。本来还有一桩事儿,但说出来,只怕会让母亲为难。”可她告诉长公主的那些事,于她而言,每一件都是要命的。她几乎算是将她的命都交托在了长公主的手里,长公主不可能不知道。
“早前李崇武拿出了一封先帝密诏,说是皇帝若是不仁,平南王府可携密诏从宗室之中另择贤能,取而代之,这密诏你可知真假?”长公主略略沉吟,却是转而问起了这事儿。
徐皎说不出是不是该松上一口气,迟疑了一瞬,还是轻声回道,“确实是真的。那封密诏便是我们平南王府之所以被构陷谋逆,举家覆灭的原因。”而且那密诏还是她和徐皌一起取出来的,做不了假。
长公主点了点头,才想起这里光线昏暗,徐皎怕是瞧不见,便又道,“知道了,夜深了,你睡吧!”
徐皎没有想到话题急转直下,竟然说到让她睡觉的事儿上,不由一愣,就算不立马打杀了她,居然也没有批斗环节吗?就这样轻轻放过了?
“干嘛,不想睡?难不成还想让本宫先揍你一顿?”长公主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