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道这兰舟是犯了太岁。之前出了一桩命案,引来了缉事卫,追查了好些时日,背后居然牵扯出了北羯细作。因此,生意就冷淡了好些时日,恰逢醒朱流翠开张,可是抢了不少客人。
这会儿又有紫衣卫来追捕逃犯,虽然不知是什么要紧的逃犯,竟能惊动紫衣卫这般大的动静搜查,也不过短短的半个时辰,可往后来这儿的恩客大概都要觉着不怎么安全了吧,加之偌大的凤安城,除了这兰舟,多的是可以寻欢作乐之所,这里来不了,还能去别处啊!
随着紫衣卫的离开,不少的恩客也都跟着走了。
比起方才的热闹喧嚣,整个兰舟好似陡然冷清了下来似的。
“出了这样的事儿,郎君也不要久待了,还是早些回吧!”莲房的厢房内,莲房一脸担忧地望着景钦,送起了客。
景钦没有异议,放下手里的茶盏,站起身来。与莲房一前一后,往房门处走去。
要迈步出门时,景钦的步子却是停下,“对了,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儿,有一句话,念在相识一场,我得提醒莲房一二。”
景钦说着,转头望向身后,一双略带桃花的眼睛含着稀薄的笑意,难掩淡漠地静静落在莲房面上,“兰舟已成是非之地,如果可以,还是早些离开吧!”
莲房蓦地垂眼,长睫覆下,遮掩了眸中思绪,她却是轻掀唇角,笑道,“多谢景二郎君好意,只是莲房蒲柳之身,浮萍之命,自记事起就在这胭脂河畔长大,除了此处,莲房亦是不知还能去哪里。”
景钦听罢,没有多话,淡淡点了个头,便是转过身,迈步而去。
莲房抬起眼皮,站在门边,目送他的背影,夜色深沉,连灯火也驱之不尽,在她眼底投下一片暗色。
那一队紫衣卫从兰舟收队,在回衙署的路上,途经一处暗巷时,落在最后的两个,却是故意掉了队,借着暗色窜进了巷子里。那个在一众紫衣卫中,显得格外瘦弱些的一个,被高壮的另一个拉着在巷子里左转右转,直到双双停下了步子
“这里应该安全了吧?”一把女子特有的软糯嗓音从面具后传出,打破了这夜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