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天道之事自来都非一成不变,这位戒嗔和尚既是一尘法师的关门弟子,臣也不敢过于自专。他的偈语既与臣的预言不谋而合,足可见他有那个功底,至于有些出入臣也不敢妄言,还请陛下允臣些许时间,让臣再夜观天象,六爻推演,若真有了变数,臣再与陛下商讨解决之道。”国师的语调诚挚且恭谨。
显帝听罢点了点头,“正是。事关国运,慎重一些为好。如此,便辛苦国师了,只是,还望国师能够尽早得出结论。”
“这是自然,陛下放心。”国师欠身道。
显帝此时的面色比之进来时和缓许多,将该说的说完,自然不能搅扰了国师清修,与天道通灵,便是起身告辞。
谁知,刚刚转身,还不及迈步,甘内侍就是行色匆匆而入。要知道甘内侍这样已经修炼成精之人,轻易不会如此,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果不其然,甘内侍到得圣驾前,略略躬身行了个礼,也不避忌国师,便是径自回禀道,“陛下,方才安福宫来报,太后娘娘已是清醒过来了。”
这话一出,显帝面色一变,陡然回头惊望向身后的国师。
而国师自来是个不显山不露水,哪怕是泰山崩于前,只怕也会面不改色之人,可此时面上也有一丝惊色,不及收起。
转眼到了冬节,阴极阳升,万物生长。显帝身为一国之君,要为天下苍生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自是免不了要至太庙祭天。
这冬至祭天大典真的是隆重至极。
本来吧,与徐皎这些女子本没有多大的关系,哪怕是太后与皇后这样的贵人,这祭天大典也是不能参加的。不过今年太后一直身体不好,前月更是大病了一场,陛下重孝,觉着这样的祭天大典,太后离得近些,总能多沐些天恩,得天庇佑。因而,这回特准太后一道至斋宫小住几日,因着徐皎和王菀两人早前太后病重时照顾有加,算是有功,因而得以随行。
说实在的,如果可以,徐皎真不想参加这种盛事,不知是不是她的体质问题,每次参加这样那样盛典的,不出点儿事就过不了似的。
这回若是这祭天大典再出什么幺蛾子,那她往后怕就要落下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