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一噎,一时间说不出心里是何种感受,以前除了自己身边的琴娘,旁人从没有觉得严夫人在欺负她,都是觉着她心胸狭窄,敏感多疑这么多年的委屈累积在心里,是什么样的煎熬?
今日有人冷不丁站在了她这边赵夫人心里一瞬间百味杂陈,被什么莫名的东西填满了一般。
她的陡然沉默引得徐皎和琴娘几人都是奇怪地望向她,赵夫人被那目光看得不自在,目下闪了两闪,咳一声道,“你倒是一时痛快了,就不怕得罪了你祖母和那个女人,往后日子不好过?”
“为了母亲,我才不怕得罪谁呢!”
徐皎回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啊,心里却是哂道,她又不是傻子,她也是瞧出来的,吴老夫人对赵夫人没多么看重,可对她这个孙女还是有着起码的疼爱的,今日她又拿住了理,只会让吴老夫人心疼她,而不会怪罪于她。
至于严夫人,怕是今日得不得罪都是一样的,她要针对赵夫人,又哪里会真对她这个赵夫人的“女儿”手下留情?
总不能被人欺负到了头上,还忍气吞声吧?她徐皎可不是属乌龟的!
至于往后左不过见招拆招罢了,鹿死谁手,盖棺方定论!
赵夫人脸色更不自在了,哼了一声道,“倒也不必怕!咱们本就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她的手还伸不到咱们这里来!”
“夫人说的是,再说了,还有老太爷和老夫人呢!”琴娘帮腔道,赵夫人的脸色一转,有些不太好看,琴娘却恍若不见,仍是笑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往阿郎在时,有他从中斡旋,夫人的日子也不难过。如今有了咱们娘子,我瞧着倒也甚好。老人家护短,总会护着孙女的。”
赵夫人没有说话,可琴娘的言下之意她应该再明白不过了,何况今日徐皎身体力行,已经让她有了切身的体悟。要想在严夫人那儿占着上风,她是该思量着怎么做了。
徐皎恍若没有瞧见主仆二人之间无声波动的暗流,已经是饶有兴致地逛起了院子。
这园子半点儿没有她以为会有的破败冷清,反而被维护得极好。不只干净,就是花草也是仔细修剪过的,从细处可以看出并非是她们要回来时才匆匆为之,而是一直有人定期细心地看顾着。
花墙上攀爬着好几丛蔷薇,已经开了好些花。几株紫薇打了花苞,过两日便能开出一树紫花了。再过去,居然还有一方荷塘,虽还未见荷花,可满目的荷叶田田,也是绿得让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