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恕嘴角翕张,想说什么,徐皎却已经转开头去了。之后,她只是沉默着给他换着布巾,照顾得还是一样妥帖周到,却再没有一句多话,屋内一时沉寂下来,直到房门又被人叩响。
这回来的是苏勒,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个大夫。
大夫上前去给赫连恕看伤,徐皎便从屋内退了出来。
赫连恕抬眼时,只瞧见她闪出门外的身影,眉心不由微微一蹙。
等到大夫看完诊,开完了药方,被送了出去,徐皎也再未回来过。
反倒是店小二送来了一碗粥,笑着道,“这是那位娘子吩咐给熬的,说是郎君吃药前要先用点儿粥为好。”
店小二退了出去,赫连恕望着那碗白粥,沉吟不语。
苏勒却是一吹口哨道,“哟!咱们徐二娘子真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啊!”
赫连恕冷眼一睇他,“看来你最近没有少用功啊,这出口都能成章了。方才你自作主张的账我可还没有找你算呢!”
苏勒登时蔫儿菜了,比了个求饶的手势,默默退了出去,伸手关门时,从门缝里瞧见赫连恕伸手端过了那碗白粥,踌躇片刻后,掂起汤匙,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苏勒又是诧异,又是好笑,得了!从前最厌恶的东西没人逼着居然也会自个儿吃了?
门内,赫连恕吃了两口碗里的菜粥,眉心就紧皱起来,将之往矮桌上一搁——带着两分看仇人一般的狠意瞪了那碗粥好一会儿后,他又将碗端了起来,一勺一勺吃了个干净,却还是同一个观感,果真难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