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下,阮棠于混沌中听到李亚芳的叫唤,猛然间清醒一半,她抻臂推开闻景琛,小声急促:“闻景琛,我外婆,是我外婆!”
闻景琛早就起了反应,他不舍得放手,耐下性子安抚:“乖,她看不见这里。”
“但她会担心我的!”
女人的瞳色越变越清亮,她连连向后撤步,因为男人没有强行箍住她,她撤开的动作施展起来并不难。
阮棠匆忙把风衣塞到他手里,“我,我要回去,你走吧。”
说罢,她看都不敢再看向闻景琛,转过身刷卡跑进门禁,“外婆!”
李亚芳在里面兜兜转转地寻找,看到外孙女的出现,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弛下来,“棠棠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啊!”
阮棠将凌乱的碎发撩至耳后,心虚道:“我,我拿快递嘛。”
李亚芳往她左后两侧看:“快递呢?”
“...”
阮棠不得已,想起来什么似的,掏了掏口袋,把原本要还给闻景琛的钻石项链抓在手心,“外婆,就是这个,我买了个假的准备搭配裙子穿。”
李亚芳拿在手上掂了掂,笑道:“这个假的不错,颜色也亮堂,棠棠你以后多买点,女孩子就该打扮打扮,天天穿的t恤牛仔裤,太素了可不好看。”
“...嗯。”
阮棠在陪李亚芳等电梯的时候,偷偷回头望了望,树丛不远处的黑车已不见了踪影...
...
回到楼上,阮棠把外婆送进了房间,站在洗手间洗漱。
她掬水冲了脸好几下,面上仍映着潮红。
阮棠锁上门,对着面前的梳妆镜微侧过身,反手勾起耳后颈下的头发,她记得他好像在那边吮.咬了两口,黑发被拨开,果然有两处明显的红色吻痕。
闻景琛身体贴着她,那时都已经...她能感觉他的变化,她又何尝不是。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今天一整天都像被下了蛊,要不是外婆下楼找她,她差点跟他去车上继续...
阮棠不认为她会喜欢闻景琛,她左思右想,在洗手间耗了半小时,终于想出了合理的原因。
作为适龄单身女青年,她有点儿生理需求是很寻常的,加上只有闻景琛和她有过亲密的过往,所以在特定环境下,她有所反应再正常不过。
阮棠想明白了,既然是生理反应,就不是专属于闻景琛。
嗯,那就好...
...
第二天,阮棠一夜没睡好,顶着黑眼圈去学校。
她路上还在担忧网络会不会流出斯通集团的视频,好在并没有,看来闻景琛也不愿意被外人知晓他们二人的关系。
阮棠到学校后,先去把做好的文件交给谷春香,回办公室才发现桌上多了只小巧可爱的彩色泥玩偶,她拿起来端详一阵,莫名觉得设计眼熟,但又确实不是她买的。
隔壁座的刘老师站起身,朝她说道:“阮老师,看你这是昨晚没睡好,咦,脖子怎么还贴药膏布啊?”
“嗯,我睡落枕了...”阮棠垂着眸,掩住颊边浅浅的绯红,顺手捂住脖颈,轻咳了声,“刘老师,这个是哪儿来的呀?昨天我走之前桌上还没有呢。”
“哦,这个啊。”
刘老师也献宝似的拿出自己的小玩偶,笑道:“你可能没听说,沈白薇老师辞职回了老家,昨天下午你不在,正好新任美术老师前来报道,送给咱们每人一个见面礼,还请喝了奶茶呢。”
“你不在,亏了噢!”
“原来是这样。”
阮棠觉得这类小摆件既有眼缘还花心思,比如她手上这只小兔子,眼睛圆不溜球,红色的小鼻头,粉嘟嘟的胖肚子真是可爱极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刘老师朝门口挥手,欢快地喊道:“你看,那位就是我们新的美术老师许泽衡。”
“我来介绍一下,许老师,这位是我们教音乐的阮棠老师。”
没等他说完,许泽衡惊喜道:“小棠,真的是你啊!”
阮棠听到许泽衡的名字就想起来了,她跟着看过去,面露喜色:“许学长!”
刘老师摸摸头,“啊,你们认识?”
许泽衡走近站在他们跟前,笑着解释:“嗯,我和小棠都在江城大学,虽然不是一个系,但作为艺术生,我们还是有很多相处的机会。”
阮棠没想能遇到大学时代的朋友,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学长,你不是毕业留在江城吗?”
“是啊,可你的柳学姐想到淮城来发展嘛,我肯定得跟着老婆大人咯。”
“哈哈。”
许泽衡拿起桌上纸笔,朝刘老师道完别,又对阮棠道:“我要去给学生上课,要不午休咱们出去聊聊?”
“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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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秋,校园里成片木樨花开,繁花满枝,嫩黄色的花蕊稍稍被风一吹,走廊铺的瓷砖就像是撒满了小金豆,馥郁的花香洋洋飘进校区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