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一辈子在一起,你走了,我哪有苟活于世的道理?”
“比起你喊我师傅,其实,你喊我媳妇的时候最可爱。”
“我喜欢听,喜欢看你嬉皮笑脸又怕惹我生气的样子。”
“可惜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我好后悔,后悔没亲自陪你去昆仑山。”
“那样的话,要死一起死,死在一起,多好呀。”
“以后,我不会再想你。”
“因为我的心跟着你去了阴曹地府,只剩躯壳。”
“躯壳,是没有思想的。”
最后一段看完,青年男子捂着胸口,只觉得揪心疼痛。
疼的他喘不过气,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
他想给她打电话,给她回信息。
可他不敢。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告诉她诛魔潭底发生的一切。
难道非要他亲口说出自己入魔了吗?
难道要他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将那血肉模糊令人作呕的样子给她看吗?
四个月的时间,等同四个月的寿命。
这样的事实,他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她呢?
“溪溪。”
他握着手机,踉跄起身。
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奔流不息的人群,无影无踪。
……
京都市区,状元路。
一家毫不起眼的书店里,柜台后的座椅上,白南弦手捧书籍,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
原本用来对付紫薇和昆仑的重要筹码被陈玄君换走了,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暂时放弃。
疯狂不代表盲目,更不代表要“自投罗网”。
正如蒋岳中说的那样,李木子的低级圈套,仅此而已。
身中紫薇七星海棠奇毒,早晚都得死。哪怕借助某些天材地宝进行了压制,最多十年,仍然逃不过宿命的安排。
气运之争方才开启半年,他有足够的时间再去谋划。
他甚至有些感激陈四爷了,是他让自己有了冷静思考的机会。
谋而后动,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比起成为佛门弃子的李木子,白南弦自问还有足够的底牌。
起码在师妹裴姝尚不能挑起运宗重担的这几年,他得走在前面。
为她铺路,为她筑石搭桥。
“噗。”
瓜子皮飞出,好巧不巧落在了进门的客人身上。
是一位挎着单肩包的青年男子,面色暗黄,眼角残留泪痕。
白南弦霍然起身,歉意开口道:“不好意思,没见着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