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眸子微微低垂,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我没有回头,执拗的往前走着。
我太了解自己了,了解自己心中那不甘心的欲望。
我怕回头后那枚刚刚被我掐断的嫩芽又不听话的疯长。
疯长到我无能为力的地步。
痛,一次就够了。
何必自欺欺人自我糟践呢。
我慢慢的走着,走到苏童鸢和方辉的中间,我停下脚步道:“你们继续吵,我先回去了。”
“宁子。”苏童鸢内疚道:“你不用管他,他根本不是方家的人,方家也没他这种薄情寡义之人。”
“苏童鸢。”方辉怒了,怒的连那一声童鸢姐也不愿再喊了,直呼其名道:“我要是薄情寡义之人,大姑又算什么?”
“她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愿相认,我有做错吗?”
“你羞辱我,无非是羞辱大姑,你的亲妈。”
方辉咄咄逼人道:“苏宁,看在小时候那会的情分上,我建议你早点离开京都。”
“早点回你的桃山村。”
“别再和方家有星点瓜葛。”
“为你好,也是为方家好。”
停顿片刻,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钱包,拿出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强行塞进我的手里,严肃道:“没钱,方家给你。”
“瞒着陈家,瞒着大姑偷偷给你。”
“不敢说让你过的锦衣玉食胜在天堂,也足以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我向你保证,每个月,我个人掏五万块钱打你卡上。”
“一年六十万,不少了。”
“求你别破坏我们平静的生活,行吗?”
“哪怕看着我爷爷奶奶年事已高的份上,给方家留条活路吧。”
方辉说的很真诚,没有丁点拿钱羞辱我的意思。
我在他眼里看到了哀求,看到了他身为男人的软弱。
一种对京都富贵生活无法割舍的软弱和可悲。
但更多的还是对陈家的畏惧。
所以我笑了。
我将手里的钱尽数归还方辉,认真点头道:“我来京都是治病的,治好了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