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礼桓本打算三月中救回去成亲的,可如今被知府给盯上了。

若出了差池,县令或许会被牵连,但自己恐怕也很难独善其身。

不如救一路走下去吧。

荣礼桓想。

只是可怜周和要多等自己几月。

他摸了摸额上的印子,此时宜早不宜迟。

若能成,剩下的几天时间也够他养养身体。若不能成,周和现在还没嫁自己,即使遇到知府发难,他也不会受牵连。

“小礼,你当真想好了吗?”荣老七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合适,“太冒险了了。”

荣礼桓笑了笑,自来到这里,一路走来一点压力都没有,他便有些不那么谨慎了。明明身份还未彻底盖棺定论,他就敢贸贸然参加科考,参加就罢了,还不知收敛锋芒。

一步步走到现在。

知府到底是官,若他真要牺牲自己一个小卒子去和县令过不去,他也无从反抗。

只可怜县令是一片好心,却被自己如此回报了。

拼一把吧。

荣礼桓想。

若成了,从此天高海阔。

若不成,就此就栽了。

“这可是禁药。”

荣礼桓沉着道:“七叔,给我吧,不妨事的。”

“你可要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在药抹上来的瞬间,一阵剧痛袭来,他瞬间就没了意识。

荣老七吓坏了,“小礼,小礼你怎么了?你坚持住啊,你出了事你父亲阿爹可怎么办?”

他忙往门外冲去,“我这就去喊大夫。”

哪知,迎面撞到了敢来的县令。

“荣七,你急忙跑出去作甚?”

“去喊大夫。”

县令有些不明所以,直到看到不省人事的荣礼桓。

“荣礼桓?”

县令试探着叫他,可这会儿他什么也听不见了,额头上直冒汗,看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

不多时,额头上的汗便湿了头发。

县令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荣老七很快就回来了,他带着一个郎中。

郎中老胳膊老腿的跟他小步的跑着。

“大夫,你快过来看看,我侄儿如何了。”

大夫过来细细的看了许久,才有了结论,“像是中毒了,但又不太像。”

“什么?中毒?”荣老七慌了,那花可是他拿来给侄儿吃的,若侄儿因此有了什么好歹,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大夫,我侄儿种的是这种花的毒。”荣老七将剩下的拿给大夫。

“胡闹!这东西怎么能乱用呢?吃多了会影响神智的。”

荣老七抓住大夫的手,“大夫你救救他。”

“无碍,无碍,也许是因为用的剂量轻,中毒不算太深,我给你开些药,让他按时吃了。往后可别再这样了。”

荣老七闻言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送走大夫,荣老七打了盆水,给荣礼桓擦了擦满身的汗。

县太爷在旁边看着,帮不上什么忙。

得知荣礼桓无事,他正要告辞,就见荣老七将湿的毛巾抹向了荣礼桓额头。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县令惊讶的指着荣礼桓的额头,刚还印着的好看印记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片光洁的皮肤。

荣礼桓额上困扰着他的印记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县令不敢置信,自己这般好运吗?

荣老七一看便知,这是成功了。

不过他心中谨慎,没敢和县令说明,“也许是年岁到了,刚好颜色退尽。”

县令不太相信他的鬼话。

不过此时他高兴,荣老七不愿意说,他也不逼问。

“荣礼桓没事就好,这几日让他好好养着身子,好来参加四月份的府试。”他这时候终于冷静的像个一县父母官了,“本官先告辞了。”

荣老七将人送了出去。

荣礼桓这一睡,就睡了个天昏地暗,睡过了三月十五也睡过了四月初一。

与此同时,周和还在痛苦的与公婆磨合。

公公话少就还好,婆婆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他隔三差五就挤兑他。

周和心里憋着气,他也不反驳,就等荣小礼过来瞧瞧,他要让荣小礼看看,他阿爹是怎么欺负自己的,然后加倍对自己好。

可是等了两天都等不来荣小礼。

周和终于长了点心眼,他旁敲侧击,说着荣小礼。

每次说起,他婆婆都会抹眼泪,再然后,嘴里至少念叨半天荣小礼。

周和寻思不对劲哪!

婆婆这么想他相公干嘛不去亲自见一见瞧一瞧,却在这里痛哭。

终于,周和想起来问他们身在何处了。

不是他反应迟钝,实在是谁能想到,这一觉睡醒会“被”远走他乡。

可事实如此。

周和的嘴巴抖了抖,“邻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