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成家,就是个孩子。”
“先生……”
“你们小孩子最喜欢了,快拿着。”
荣礼桓最后还是收下了,“谢谢先生。只是先生买了饴糖,手里还有钱吗?”
曹先生道:“我自己平时不花几个钱的。平时村里有人来送菜送粮,学生交的束脩都用在……”用在了赵玉身上。
可赵玉是曹先生的伤心事,他说着熄了声。
“不过以后应当就花不出去了。”曹先生有些自嘲,有些认命,“我也不想着培养个能中举的学生了,以后我就只管着教好现在的每个学生,然后把自己的晚年过好。”
荣礼桓张张嘴,想对曹先生说出的许诺都化作了一声,“嗯。”
他答应了县令,止步于县试。
曹先生的理想,他是负担不起的。
曹先生说着突然又有些高兴了,“不过我以后就能多教你一些东西了,你得空便来跟着读书。”
荣礼桓闻言眼睛一亮,“先生我想学学写诗可以吗?”
写诗,是荣礼桓目前最头疼的事。他写的诗缺乏想象力,也无韵味,读着看似有东西,其实干巴巴的。
但是县试里写诗必定是逃不过去的。
曹先生欣然答应,“行啊,明日便来吧。”
小礼是个小哥儿,会识字算账最好,若是会作诗,就能嫁个好人家。
是的,长期卧病,才康复没多久的曹先生不知道外面的风风雨雨。
他不知道荣礼桓不是小哥儿了。
荣礼桓也不知道曹先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个小哥儿了。
“先生明日想吃什么呢?我一起做了带来。”
曹先生也不客气,“就做你上次那个干拌面条吧。”
荣礼桓点点头。
接下来几天,他天天赖在曹先生这里,在这书香气的熏陶下,写的诗竟难得有了几分韵味了。
可是曹先生却不大满意。
“我教你的都是细腻华丽的诗,怎么你写出来就如此粗狂。”曹先生为他发愁啊,谁家好儿郎喜欢跟他谈论这些?
荣礼桓却已经很满意了,“先生,我感觉已经很有进步了,过几天我要去县里一趟,可能就不能来你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