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屋子里还有李泽在,这让他怎么换衣服,他找借口说,“天热,等晚上凉爽些再换吧。”

怕何母继续这个话说,何长安赶紧问,“娘,可是有什么好事,怎么忽然买起来新衣服了?”

何母看儿子一眼,“这不是要考虑回老家吗,京城里的衣服多时兴,回乡后也好找媳妇。”

屋子里发出书本掉落地上的声音,何母问,“是不是野猫跑到屋里了,你快去看看,别把你书撕了。”

何长安头上霎时又是一头汗,赶紧回到自己屋,反手把屋门关上,身后便贴上来个人。

“不准回乡,你要跟着我做皇后。”李泽抱住人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需要确定人还在自己怀里的迫切。

热气扑在耳朵上痒痒地,何长安推开他揉揉耳朵,“别闹,别让我娘发现。”

“我们像不像在偷|情?”李泽拿过新衣服,抖开在何长安身上比划,水绿色的衣衫衬的人肤色白皙,就像夏日里解暑的绿荷,咬一口一定会又解渴又甜滋滋。

“你……怎么口无遮拦,竟说胡话。”何长安背靠在门上,生怕他再弄出动静引来何母的注视,耐心等他比划完拿走衣服放在桌子上。

“不像吗,”李泽双臂支撑在他头顶,缓缓靠近何长安的脸颊,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你亲我一口就像了。”

“你……你像什么话,谁教你的这些?”何长安一动不敢动,生怕他一下就亲上来,心里觉得荒唐极了,三年前的李泽严守君子之礼,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流氓?

“朕无师自通,你想学我可以教你。”李泽快速在他脸上啄吻一下,果然下一秒何长安不顾及发出动静,手掌推着他的脸往后退。

李泽也不恼,心想便宜要一点点占,他慢悠悠走到床边,躺倒在床上,“安儿,你的床真香。”

何长安踢踢他的脚,悄声说,“安儿也是你叫的?快起来,这边有凳子。”

“我不,你要随我进宫里去,”李泽拉起被子,盖到身上。

“热不热,不怕捂起痱子。”何长安把被子拉走,这才发现李泽躺在他的床上,脚已经伸出了床尾。

李泽晃晃脚,“床太短,朕的龙床很长,可以给皇后分一半。”

何长安咬咬牙,终于没忍住,“李泽你欠揍吧。”

李泽侧躺着,手腕支起头,带着一丝好笑地宠溺,“朕不欠揍,欠|干。”

这是兵营里何长安曾说过的荤话,那时他一冲动说出口,谁知道李泽脸一直红到脖子上,让何长安好一番嘲笑,没想到今天又被还回来了。

何长安瞬间闹个大红脸,正好这时候外面何兰喊他,何长安再三叮嘱他安静,赶忙出去了。

出去门口何长安还险些被门槛绊一下,他赶紧揉揉脸,洗把脸冷静下,“娘,怎么了?”

何母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刚才刘大娘来,说张怀信和张家女儿的婚事定下在七月初八,与当初和你妹妹的婚事定在同一天。”

“这是故意的,欺人太甚!”何长安冷下面孔,“张姨亲自说的?”

“张姨亲自来说的,”何兰非常气愤,气的她原地转圈,“她还说他儿子考上举人,还要再往上去考进士当官,要不是娘拦着我,我非要问问他,以她儿子的文采能考上举人第二十八名就偷着乐吧,还往上考,在梦里考吗?”

“才二十八?”何长安听到这个名次,只觉得心里涨起来的气瞬间就像被戳破漏气的气球,生气不起来了,“那不是进士的边都摸不到?”

晋朝录取举人数量非常多,所有城的举人会在明年秋闱时赶考,考上才为进士,才有机会得到一个官位,其余人大多碌碌一生也没办法再进一步,而有机会成为进士的多为每城的前五,京城占大头,也不过前十。

也就是说,二十八名差太多。

何兰看见兄长不敢置信的样子,瞬间笑的开怀,“就是二十八,哥你当初可是第十五名,都没他娘这么高调,还说到时候请大家吃糖,怕是遥遥无期了。”

何母被这两个活宝逗笑了,“你俩啊,别在这装腔作势逗我乐了,我就是担心那个张家再使什么幺蛾子”

“娘不必担心,她们没时间再来找麻烦,”何长安没有把张家放在心上,张良才一家欲要攀上张经义,听说前段时间还去张府找张家小姐被赶出来,张经义不会放过他。

再说陈春一直在他家附近放了人,何长安见过几个眼熟的,必要时借来一用也无不可。

他把张经义这件事一说,何母果然放心许多,“当初本着相互照应,咱们两家临近许多,现在看来倒是委屈兰兰要听些谣言蜚语了。”